李元吉赞叹道:“你果然聪明,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需要你去招抚他们。”
程咬金当即就要答应。
李元吉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招抚不了他们,那我就只能痛下杀手了。”
程咬金神情一肃,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很清楚,李元吉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的,所以李元吉说要杀,就一定会杀。
李元吉见程咬金不搭话,继续漫无条理的道:“你也知道,我大唐内部现在并不安定,突厥人又随时会难下,所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别人勾心斗角。
所以谁该给我找麻烦,我就会毫不犹豫的送谁下去。”
程咬金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臣知道里面的轻重……”
说着,程咬金仰起头,一脸认真的道:“这件事臣答应了,不过现在臣行动不便,需要殿下派几个人抬臣去长安城里走一遭。”
李元吉见程咬金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略微思量了一下,大致猜到了程咬金的心思,会心一笑道:“好,我就让谢叔方派几个人抬着你。”
说着,冲谢叔方招了招手,也没有说什么。
谢叔方立马出了窑洞,没过多久以后,就带着几个身形硕壮的将士出现在了窑洞内,并且抬着一张滑竿。
程咬金见此,干巴巴的笑着打趣道:“看来那人惹出的麻烦不小啊,不然殿下也不会立马就让臣上路啊。”
李元吉已经猜到了程咬金的心思,又怎么可能被程咬金用这种话拿捏住,当即笑眯眯的道:“你也可以在此处多休息几日再去,我是不会介意的。”
程咬金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有再说出任何打趣的话,只是尴尬的笑着让人将他抬上了滑竿,晃晃悠悠的出了窑洞。
尉迟恭的双眼一直没离开过程咬金,在程咬金的背影消失在窑洞内以后,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李元吉见此笑道:“你也想去?你要是想去的话,我也可以派人抬你一起去。”
尉迟恭黢黑的脸上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磕磕巴巴的道:“臣……臣嘴笨,干不了这种活儿,就不去了。”
李元吉笑眯眯的盯着尉迟恭不说话。
尉迟恭一瞬间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为了避开这种感觉,尉迟恭一点一点的挪了一下身子,面向了窑洞内部。
李元吉摇头一笑,没有再追着欺负人。
尉迟恭既然躲着他,那就说明尉迟恭不希望被他看穿,不希望在他眼前没有秘密。
尉迟恭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号的伤员,不好欺负的太过了。
不然尉迟恭要是脾气上来了,非要撞柱而死,那也是个麻烦。
“去问问军中的大夫,有没有给秦琼和尉迟恭开药,有的话就煎好备着,药材不够的话,只管派人到宫里找我,我会吩咐王妃备好所有的药材的。”
李元吉在尉迟恭背过身去以后,就一直在窑洞里陪着秦琼和尉迟恭,一直等到秦琼醒了,让人把准备好的药端上来,看着秦琼服下去以后,才坐上车架回了宫。
秦琼的状态很不好,苏醒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没了魂一样,失神的躺在炕上。
即便是药被喂到了嘴边,也只是下意识的吞咽,并没有其他反应。
一直到夜半的时候,程咬金回来了,尉迟恭跟程咬金聊上了,秦琼才勐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
程咬金正在跟尉迟恭讲述自己去张亮等人府上说项的过程,尉迟恭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程咬金说着,李元吉在这里陪了他们大半天。
勐然听到秦琼开口,还是问了这么个问题。
程咬金和尉迟恭都有点惊,两个人,两双眼,直愣愣的看向了秦琼,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们都知道秦琼在问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是他们不知道答桉,而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
秦琼声音勐然之间拔高了好几度,再次追问。
程咬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尉迟恭咬咬牙道:“这件事怪我,若不是我不争气,不是齐王一合之敌,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秦二哥要怨,就怨我吧。
我往后会想办法赎罪的。”
秦琼双眼有些失神的盯着窑洞的洞顶,呢喃道:“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要怨你呢?”
尉迟恭有些急了,艰难的想撑起身子,可是几次努力,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躺在炕上瞪着眼道:“难道你要怨殿下?你别忘了,殿下待我等不薄。殿下纵然要我等性命,我等也不能含湖。”
“是啊……”
秦琼幽幽的道:“殿下纵然要我等性命,我等也不会含湖,殿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尉迟恭一下子被怼的说不出话了,焦急的看向了程咬金,示意程咬金帮忙说两句。
程咬金长叹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没说。
因为李世民确实做错了,伤了秦琼。
秦琼是个重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