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有点不明所以。
李渊很贴心的解释道:“你肯定想说,用各种手段,各种计谋的话,应该能制住他吧?”
说到此处,李渊讥讽的笑道:“你也不想想,建成和世民那个畜生手底下有那么多善于谋略的人帮他们,最后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上。
你觉得他能不懂谋略?
他手底下的人全都是酒囊饭袋?”
裴寂彻底说不出话了,也不敢想怎么能对付得了李元吉了。
李渊又自嘲的笑道:“建成和世民那个畜生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我又怎么可能对他造成威胁呢?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他的心思,待在这两仪殿内寻欢作乐吧。
这样的话,我还是我的皇帝,你也还是你的裴监。
我们要是动其他心思的话,恐怕他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对我们客气了。”
说到此处,李渊甩了甩头,又自然的笑着感慨道:“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身负大唐皇帝之名,却不用再为大唐的一切操心了,也不用整日里趴在桉几上处理政务,更不用担心今天有人打过来了,明天又有那个地方遭灾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寻欢作乐。”
裴寂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因为李渊这个人对创业是很有激情的,对守业也是很有激情的,但是对管理基业却不怎么上心。
准确的说就是,他有当皇帝的能力,也有当好皇帝的能力,但他对权力却没有太大的欲望,尤其是在儿子们面前,他更喜欢做一个父亲,而不是皇帝。
将一切都交给儿子去管,自己放肆的寻欢作乐,然后看着大唐的江山在儿子的管理下平安喜乐,应该是李渊最大的心愿。
“裴监啊,你难道没发现,现在这样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吗?我不用担心大唐像是前隋一样,二世而折,因为那个逆子虽然不如建成和世民那个畜生出色,但绝对不会落得跟我表弟一样的结果。
我也不用担心儿子们刀兵相向,骨肉相残,因为那个逆子明显没有杀他两个兄长的意思。只要他两个兄长不自己找死,就一定能好好的活下去。
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事情,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你说现在这样对我来说是不是最好的结局?”
李渊笑着问,笑的很自然,问的很洒脱,可见他心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裴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好回答,所以陷入了沉默,他开始考虑在李渊已经选择了躺平了的情况下,该怎样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且从这里离开。
他可不想在这座如同牢笼一般的宫殿里待到死。
“殿下……”
李元吉并不知道他在两仪殿内展露了一下武力,已经让李渊产生畏惧了,也让李渊选择躺平了,在出了两仪门的时候,眼尖的刘俊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并且主动凑了上来。
“让你的人看管好此处,只许进,不许出,明白吗?”
李元吉对刘俊吩咐。
刘俊拍着胸脯保证道:“殿下您放心吧,臣绝对会看官好此处的。”
说到这里,他又笑着道:“臣看殿下步履轻盈,脸上也没有不快之色,想必是已经过了大家那一关了吧?”
刘俊说的是李幼良的事。
李元吉也没有瞒着,点了点头。
李幼良的脑袋已经被砍了,又不能按回去,李渊也不可能因为一个李幼良真的为难他。
所以李幼良的事情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还危及不到性命。
李渊顶多骂他两句,狂怒一番。
李渊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提了。
剩下的就是下旨让李幼良的嫡长子继承李幼良的爵位,然后再安抚一下长乐郡王府上下。
李元吉其实更想斩草除根,一次性将长乐郡王府全部解决了。
但这种事也只能想想,不能做。
因为其他的郡王们都看着呢,要是做的太绝的话,其他的郡王们难免兔死狐悲,到时候勾结在一起拥兵自重,或者以勤王的名义直接发难的话,对现在的大唐而言也是一桩大麻烦。
所以只能忍忍,只能安抚。
“臣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啊。”
刘俊见李元吉点头,喜笑颜开的开始道贺。
李元吉错愕的道:“这种事情有什么恭喜,又什么贺喜的?”
刘俊笑容灿烂的道:“殿下应该知道,大家既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为难您,那在其他事情上也不会为难您了。
您以后做事可以更加方便,可以更加随心所欲了。
这难道不值得恭喜,不值得贺喜吗?”
刘俊说话还是很有水平的,明明是他自己看出来的东西,他却非说李元吉也看得出来。
李元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还真是这样……”
其实李元吉心里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指的恭喜,值得贺喜的。
这种事情如果落到了李建成或者李世民的头上,李建成和李世民会弹冠相庆。
可他对于权力的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
他只是被迫背起了大唐的一切,不得不像是一头老黄牛一样,驾驶着大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