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李元吉一个亲王而言,只要大义上没错,其他地方的错误都可以忽略不计,也不值得痛斥,更没办法拿到朝堂上去公论。
“魏徵啊,你可知道我请你过来所为何事?”
李元吉吩咐人给魏徵上了一盏茶汤,给自己上了一杯清茶,一边品茶,一边笑着询问。
对自己人嘛,李元吉向来都不客气,对还没有成为自己人,以及即将成为自己人的人,李元吉还是相当客气的。
这叫礼贤下士嘛。
魏徵没有触碰矮几上的茶盏,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李元吉也没有跟魏徵卖关子,开门见山的道:“我准备让你去招抚我二哥麾下的那些武臣,你意下如何?”
魏徵愣了一下,义正言辞的道:“他们本来就是我大唐的臣子,何须招抚?”
这话说的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但李元吉听出了里面的拒绝之意,于是又笑道:“话虽如此,可他们如今不肯听我的,自然需要你去帮忙说项一二。”
魏徵拱了拱手,正色道:“殿下一纸文书下去,哪个敢不从?何须臣去说项?”
李元吉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道:“魏徵啊,你是个聪明人,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何须在这里跟我打官腔呢?”
魏徵沉默了片刻,沉声道:“臣不是在跟殿下打官腔,只是臣已经失去了所有官职,如今仅有一个虚爵,尚能领一点俸禄,无法担此重任,还请殿下另觅贤能。”
李元吉缓缓的往背后的圈背上一靠道:“这些骗人的鬼话你就不用跟我再说了,你就说你怎么才肯去吧?”
魏徵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定定的盯着李元吉道:“臣想见太子殿下一面,若是能确认太子殿下完好无损,臣可以代殿下走一遭。”
李元吉略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事到如今魏徵居然还能想着李建成。
毕竟,从宫中政变结束到现在,李世民的人还在观望,还在等待李世民出来带着他们再夺大位,而李建成的人,早已树倒猢狲散了。
魏徵到现在还能念着李建成的安危,着实挺难得的。
虽然魏徵在替李建成谋事的时候,没少为李建成出谋划策祸害弟弟,但那也是各为其主罢了。
从历史上的记载看,以及李元吉到了大唐以后的见闻看,魏徵在李建成麾下的时候,那是真的做到了一个谋士该做的一切,他坚定的支持着李建成铲除李世民,并且为此不遗余力的谋划着。
在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以后,魏徵成为了李世民的臣子,也兢兢业业的为李世民尽到了身为人臣的本分。
可以说,忠诚,他或许有,但他忠诚的对象绝对不是某一个人。
但是他身为人臣的操守却是相当坚挺的。
在其位,谋其事,并且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最终也留下了一个千古人镜的美誉。
至于说被李世民刨了坟,是为什么,历史上存在着争议,如今也不会发生了,也就没有必要去深究了。
所以听过历史,以及李元吉自己的了解看,魏徵或许不是一个十分忠诚的忠臣,但绝对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干臣。
只不过这位干臣是属马的,而且还是脾气很烈的那种马。
唯有将他降伏了,才能驾驭。
“仅此而已?”
李元吉饶有兴致的盯着魏徵问。
魏徵愣了一下,难得的露出了苦笑的神情,“臣提其他条件,您也不会答应啊。”
李元吉哈哈一笑道:“算你看的透彻,你要是提其他条件的话,我确实不一定答应。”
魏徵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如此说来,臣的条件您答应了?”
李元吉点点头道:“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多许你一个条件?”
魏徵又是一愣。
幸福来的有点突然,让他不敢相信。
李元吉继续道:“我还可以允许你去东宫探望一下我长嫂,然后将我长嫂的一些近况告诉我大哥。”
魏徵一瞬间就明白了李元吉这么安排的深意。
当即快速的起身,向李元吉深深的一礼道:“殿下高义,臣莫敢不从。”
李元吉笑着感叹道:“你也知道,此次宫中动乱,我大哥宫里的稚子被尽数残害,如今剩下的就只有我长嫂肚子里的那个了。
可我长嫂整日里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这对她肚子里的胎儿极其不利。
我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去看她,免得朝野上下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请王妃去看她,她虽然见,但是见了以后什么也不说。
我和王妃都很担心她,王妃一日三餐做好了立马就派人给她送过去。
我刚刚也去见了我大哥,将我长嫂的近况告诉了他,想看看他有什么话带给我长嫂的。
可他只顾着跟我和我二哥斗气,全然没有将我长嫂放在心上。
所以你此次去见我大哥,刚好可以帮我将这件事办了。”
魏徵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料到这件事里还有这么复杂的内情。
对于李元吉关心郑观音的安危,关心郑观音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他深感莫名。
在他的印象中,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