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应该充入国库,以做充实国力所用的。
可李渊没这么干。
李渊在拿到战争缴获以后,首先就分润出去了三成,分给了那些有功的将士,其次再拿出两成,让朝野上下的高官们跟着雨露均沾,再拿出两成,分给三个宝贝儿子,剩下的三成被痛痛快快的收入到了内库当中。
国库在这中间没有进一文钱。
这就造成了李渊的内库富得流油,国库却空的跑耗子的窘境。
这种分配战争缴获的方式,肥了李渊,也肥了满朝文武,却亏了百姓。
所以这不是一种合理的分配战争缴获的方式,必须做出改变。
不过,要改变也不是现在改变,必须等到大唐有了新的战事,有了新的缴获以后才能改变。
所以在此之前,李元吉只能将这件事压在心里。
李元吉盯着陈叔达问道:“国库里现在能不能拿出这笔钱?”
陈叔达迟疑了一下道:“能倒是能,但一旦拿出这笔钱,随后突厥人来犯,朝廷要用兵的话,就只能节衣缩食了。”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道:“那就算了,我们就算是再穷,也不能从将士们嘴里扣。”
陈叔达、李纲、裴矩、萧瑀等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李元吉沉吟了一下道:“这样,你们派人去清点一下从魏国公府抄出来的钱财,一并充入国库,看看能不能挤出二十万贯来。
如果不能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父兄啊。
这就是大权在握以后,不砍死父兄的弊端。
必须养着,也必须将他们所生活的地方修缮好,必须将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不然的话,容易被人诟病。
虽说李元吉不在乎被人说几句,可其他人在乎啊。
他要统御其他人,就必须考量其他人的态度。
“如果算上魏国公府家财的话,倒是能挤出来一点。但魏国公府的家财多是田产和地契,需要发卖了以后才知道有多少。
能不能挤出二十万贯来,臣也不好说。”
陈叔达暗自盘算着说。
虽然裴寂府上的家财很丰厚,全部兑换成钱粮的话,应该会有不少。
但朝廷用钱粮的地方也不少,比修缮宫中亭台楼阁还重要的事情比比皆是。
国库没钱的时候,自然得先尽着最紧要的来,国库有钱了,自然得将很多最紧要的事情排在前面。
而修缮宫中亭台楼阁的事情,明显不是最紧要的。
毕竟,宫中那些受损的亭台楼阁即便是放着不修,也不影响李氏一大家子居住,就是有些有碍观瞻而已。
但相比起水患啊、兵灾啊、旱灾啊、地震啊之类的事情,有碍观瞻这种事情明显没那么重要。
李元吉错愕的盯着陈叔达道:“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魏国公府的家财恐怕不止二十万贯吧?”
就裴寂的受宠程度,以及裴寂的官爵,以及裴氏的家底,别说二十万贯了,二百贯恐怕都有。
这么多钱一下子充入到国库当中,国库还挤不出二十万贯?!
你们贪污了吧?
而且还是大贪特贪的那种。
李元吉本以为自己客气一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料到陈叔达居然把他当成了羊一样薅。
陈叔达哭笑不得的道:“魏国公府的家财自然不止二十万贯,可朝廷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刨去那些一直花钱的水渠、桥梁、官署、陵寝的修缮和营造的花费不说,光是每一旬赏赐给荣妇的喜钱,就多达七八万贯之多。
所以别说一个魏国公府的家财了,就是再加上三五个魏国公府的家财也不够用啊。”
陈叔达口中的荣妇,说的是那些家中已经有了一个男丁,又产下新男丁的妇人。
在大唐立国以后,由于丁口实在是太少了,为了鼓励百姓生育,朝廷就下达了一系列鼓励生育的政策。
不仅如此,朝廷还要求各地衙门把这当成一桩最紧要的政事去做。
所以,各地衙门在婚丧嫁娶这种事情上相当积极,不仅会督促适龄的男子和女子尽快成婚,必要的时候还会拉郎配。
新婚的妇人怀上了,衙门立马会记录在册,生产的时候甚至还会派小吏盯着。
要是生出了个男丁,小吏和县官们有时候会比主家还高兴。
对于那些生了两个,及两个以上男丁的妇人,朝廷更是不吝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