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长安城内能堪大任,又能被调动的将校就这么几个。
不用刘弘基的话,就没什么人用了。
总不能调谢叔方去吧?
谢叔方要是去了萧关,谁来镇守长安城?
总不能指望李神通吧?
李神通要是能指望的上的话,李渊当初也不会派李孝恭去征讨江南。
所以,李元吉即便是不放心刘弘基,也不得不用他,不过,为了避免他出什么幺蛾子,还得往里面掺沙子。
在解决不掉曹旦这颗金刚砂的情况下,他就算是想闹幺蛾子也不行。
写完了第六份文书,李元吉就果断收手了,不敢再往下写了,再往下写的话,朝堂上的百官就该惶恐不安的担心他是不是要将朝堂上的百官换一茬了。
李纲、陈叔达、萧瑀、裴矩等一众他刚安抚下去的老臣,也该跑到他面前来撂挑子了。
“传去门下省,让门下省照书直发!”
李元吉将六份文书晾干了以后,收集在一起,交给了守在门口的宦官,让其送去了门下省。
像是这种官职上的调动,不牵扯到制诏的,不需要经过中书省,直接可以送到门下省,由门下省核准以后,拟旨即发。
这一类旨意的开头,都是以‘门下’二字开头。
像是后世影视剧中的那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字眼,根本不会出现在这种旨意中。
你都‘诏曰’了,那显然是诏书。
是皇帝口述,中书省起草并且代为宣读的旨意。
而这一类旨意,基本上都是用在封高爵、立太子、大赦天下等等大事情上。
属于要明发邸报、昭告天下,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旨意。
官职调动根本用不上这种旨意,也没办法用这种旨意。
你总不可能调整一次官职,升调一次官职,就昭告一次天下吧?
那像回事吗?
朝堂再下发其他重要大事的旨意的时候,还有威信可言吗?
更关键的是,一些行军打仗期间的官职调动牵扯到一定的军事机密,你全部昭告天下了,还打个锤子仗。
人家敌人都不需要派遣探子探听消息,只需要派人收集起所有昭告天下的文书,就能知道你把谁派到了什么地方,担任着什么样的军事重任。
对症下药之下,能打的你哭爹喊娘。
“殿下,臣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
在门口的宦官拿着六份文书离开以后,权旭一脸尴尬的开口。
他在静下心来以后,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李元吉调他去函谷关的目的。
一时间有些臊得慌。
他自诩聪明过人,可函谷关的事情还要李元吉惊醒了他以后,他才能静下心去想。
这让他觉得有点没脸见人。
李元吉恨铁不成钢的道:“想明白了就好,以后别动不动就胡思乱想,多把你的心思用在正事上,远比把心思用在我身上要强。”
权旭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躬身道:“臣明白……”
李元吉摆摆手道:“那就速速回去准备吧,准备好了尽快赶往函谷关,我就不去送你了。”
宇文宝如今人在长安城,函谷关正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
若是被人趁机偷了家,那乐子就大了。
权旭郑重的点了一下头,再次躬身一礼后,退出了昭德殿。
李元吉摇摇头,失声一笑,没有再去计较这件事。
相比起权旭一时间胡思乱想,失了智,他现在更在意那位潜藏在内侍省的毒蛇到底是谁。
“去召刘俊来见我!”
李元吉对门口的侍卫吩咐了一声。
门口的侍卫应允一声后,就赶去找刘俊。
没过多久以后,刘俊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昭德殿。
一见面,李元吉就给了刘俊一个下马威,“刘俊!你可知罪?!”
刘俊浑身一哆嗦,茫然的瞪起眼。
见李元吉目光凌厉,充满了摄人的光芒,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口中磕磕绊绊道:“臣……臣何罪啊?”
李元吉冷哼道:“你有何罪,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刘俊张张嘴,艰难的道:“臣……臣真的不清楚,还请殿下明示。”
李元吉又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收了我二哥的钱财,帮着我大哥构陷我二哥,炮制出了我大哥和尹德妃等人有染之事?”
刘俊一下子都惊了,眼睛瞪的愣圆,急声辩解道:“这件事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怎么可能跟臣有关系呢?
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会夷三族的事情啊。”
李元吉冷笑道:“狡辩……”
刘俊更急了,还要解释。
李元吉抢先一步又道:“那我再来问你,你是不是在我大哥和二哥被抓以后,暗中向我二嫂传递消息。
刚才是不是又通过宫中的耳目,收到了消息,知道了我将青雀和薛收等人带到了此处,然后又暗中派人去告知给了我二嫂?”
刘俊又急又惊又害怕,嘴皮子都开始哆嗦起来了,他颤声道:“怎么可能?臣也是刚刚从殿下口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