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陪孙先生去山中采药了,不在宫中。”
李世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他是从你口中知道了太极殿发生了什么,猜到了我要来,所以才去采药的吧?”
凌敬张张嘴刚要搭话,就听李世民又没好气的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刚刚进山,对吧?”
凌敬几乎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我家殿下一大早就跟孙先生进山了,至今未归。”
“我不信!”
李世民语气坚定的说道。
凌敬哭笑不得道:“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长安杏庐查问,看看我家殿下是不是一大早就跟孙先生进山去了?”
李世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派了随从去长安杏庐查问,没过多久以后就得到了跟凌敬说的一模一样的消息。
李元吉确实一大早就约了孙先生进山采药,还带了不少劳力,说什么要将山里的时令药材采光,以备长安杏庐所需。
自从长安杏庐开馆以后,病人络绎不绝,仅凭采药,已经没办法满足长安杏庐所需了,所以曹九诚等一众长安杏庐内的官员,联系了不少药材商为长安杏庐供药。
但仍旧不够。
尤其是一些时令的新鲜药材,必须现采、现调、现用。
所以长安杏庐内的先生们、药童们,时不时的会进山采药。
李元吉受孙思邈邀请,带大批人进山采药,也在情理之中。
李世民不认为李元吉有未卜先知之能,自然也不会认为李元吉这么做是刻意的躲着他,所以在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以后,坦然的向凌敬致歉道:“如此说来,是我误会你了。”
凌敬赶忙躬身道:“不敢……”
李世民唏嘘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家殿下不在,那我就不去九道宫叨扰了。”
说完这话,李世民磕绊都没打,带着人返回了长安城。
凌敬一直眺望着,眺望着,等到李世民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官道上以后,才重新返回了九道宫。
一到九道宫廊亭,就看到了去山中采药的李元吉,正在跟任瑰对弈。
凌敬乐呵呵的凑上前道:“殿下果然料事如神,秦王殿下确实来找您了。”
李元吉丢下了手中的玉石棋子,仰起头,笑眯眯的问道:“被你拦回去了?”
凌敬笑着点点头。
李元吉继续笑道:“那宫里的一切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可以轻松很长一段时间了。”
任瑰抚摩着胡须,乐呵呵的道:“是殿下可以轻松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这可是殿下好不容易为我们争取来的机会,我们说什么也不会浪费了。”
任瑰口中的要事,就是侵吞河南窦氏三房中窦轨一房的家产。
窦轨如今已经被下狱了,两个爵封县公的弟弟,以及一众在京的家卷,也被尽数捉拿。
如今李世民手底下的人,正在一边捉拿窦轨的党羽,一边侵吞窦轨一房在长安城内的家产。
他们的手暂时还没有伸到河南道,所以这对任瑰、凌敬、薛万述、权旭、谢叔方、阚棱等人而言就是一个机会。
权旭在昨日下朝以后,就拖着病躯,带着任瑰等人家中的亲信,赶往了河南道。
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
毕竟,窦氏扛鼎的人物都在长安城,并且已经尽数被捉拿,河南道窦氏无人主持大局,也没有人能在身份上压得住权旭,所以有权旭出面,必然能轻而易举的侵吞河南道窦氏很多家产。
这是一个能够将家族提升一个档次的机会,这也是一个能让一个小小氏族一下子跨越好几个等阶的机会,所以任瑰等人都十分关注,且随时准备着给权旭提供任何支持。
李元吉并没有参与到瓜分窦氏利益当中,所以不用做任何准备,也不用给权旭提供任何支持。
这是他给手底下人的一条财路,他不能贪。
他该做的,能做的,需要做的,已经做完了,如果剩下的任瑰等人都应付不了的话,那也没资格在他府上待。
“你们这一次吃的会满嘴流油,到时候记得将嘴擦干净了,不然很容易被眼红的人盯上。”
李元吉百无聊赖的往身后的圈背上一趟,懒洋洋的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