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话的地方,容易被冻着。
二来是再往下说,所需要说的就更多了,也不适合站在路上说。
所以李元吉就带着任瑰回到了精舍正屋,准备吃饱了喝足了以后再深谈。
如今吃饱了喝足了,也该继续深谈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了。
李元吉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后,缓缓的道:“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今日在南苑猎场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是我二哥算计好的。”
任瑰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臣觉得八九不离十。”
李元吉目光落在任瑰身上,幽幽的道:“如此说来,我今日即便是不生阚棱的气,不说那番气话,不逼的阚棱一命相搏,阚棱也会身受重伤,其他人也是如此?”
任瑰点着头道:“确实如此,即便是殿下不逼阚棱,秦王殿下也会想方设法的逼阚棱一把。亦或者让手底下的人轮番上阵,跟阚棱等人教技,然后再借着误伤为名,重创阚棱等人。”
李元吉自嘲的笑道:“如此说来,我算是帮了我二哥一把?”
任瑰摇摇头道:“算不上是帮秦王殿下。”
李元吉狐疑的看向任瑰。
任瑰认真的道:“殿下是帮了自己一把。”
李元吉沉吟着,细细的品味了一番任瑰的话,大致的明白了任瑰的意思。
如果他不生阚棱的气,没逼阚棱拼命的话,那么今日在南苑猎场上的比试,就会从搏命战变成车轮战。
如果是车轮战的话,他输了会更不好看,李世民赢了也不会好看。
他和李世民即便是没有结怨翻脸的意思,互相也得给对付甩脸色看。
尤其是他,在手底下的人被车轮战欺负了以后,他要是不给李世民甩脸色看的话,那就不符合他的人设,也不符合他在大众面前所表现出的性格。
可他要是为了维护人设和在大众面前的性格,给李世民甩脸色看,并且传出跟李世民不合的风声的话,那他就别想达到降低他存在感的目的了。
如今李世民和李建成斗的正火热,任何一个皇族中人在这个时候跟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传出不合的风声,都会被放大了看,也都会被利用。
比如他和李世民传出不合的风声,那么李建成很有可能就会借此见缝插针。
或许不会拉拢他,但想办法拉他入局,去跟李世民小范围内的相斗还是可以的。
别看李建成在对付李世民的时候,次次受挫,次次被针对,就真以为李建成没有手段。
李建成的长出在吏政上,而非兵法谋略上。
李建成要是扬长避短,放弃了在兵法谋略上跟李世民争锋,而是改为用国政、民政、以及地方上的吏政跟李世民争锋,李世民想挫败李建成的阴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渊在李世民优秀的不像话的情况下,还坚持的力挺李建成,除了要维护嫡长子继承制,以及怕李世民上位以后容不下李建成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李建成在吏政方面相当出色。
试想想,李建成如果只有一个嫡长子的身份,在吏政、兵法、谋略各个方面皆没有建树的话,李渊怎么可能坚定不移的力挺他?
李渊虽然把儿子看的很重要,但还没有重要到为了儿子可以无视家业以后的发展和壮大的地步。
所以李渊坚定的力挺李建成,也是因为能看到李建成的长处,知道把家业交到李建成手里,李建成能将家业发展壮大下去。
李建成要是听到他和李世民不合的话,想要拉他下水也很容易,只需要动用一些手段,让都畿道的吏政和河北道的吏政产生冲突即可。
都畿道如今名义上虽然是归朝廷管辖,可实际上都畿道上上下下大小的官员,几乎都跟李世民有那么一点儿关系,其中一部分高官,私底下早就开始以李世民的犬马自居。
所以现在李世民在都畿道说一句话,比李渊还管用。
这也是为何薛万述、马周等人想要京杭大运河,必须得李世民点头的而原因。
因为京杭大运河的一端,就在都畿道的中心城市洛阳。
而河北道是归他管辖,一旦河北道的吏政和都畿道的吏政出现了争执。
他横竖都得跟李世民过过手。
毕竟,河北道如今算是他的基本盘之一,他不可能在河北道的事情上让着李世民。
都畿道也逐渐的被李世民打造成了另一个陕东道,在都畿道的事情上,李世民也不会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