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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看了房玄龄一眼,内心开始挣扎。
他知道房玄龄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他也知道他暴怒之下,不管不顾的撒泼一场,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可他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付出了这么多,也得不到李渊的认可。
不甘心他几乎将命也豁出去了,李渊还是将太子之位牢牢的安放在李建成的屁股底下。
不甘心像是猴子一样被李渊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
更不甘心李渊背着他,偷偷摸摸的将一切都给了李建成。
“殿下,您不会是为了御寒,还喝酒了吧?您要是喝酒了,就赶紧下去醒醒酒,等酒醒了以后再向圣人认错。”
房玄龄看出了李世民心里在挣扎,再次开口疑问。
在房玄龄看来,一次祭祀而已,根本不值得李世民动怒。
李世民要是因此跟李渊和李建成磕到底的话,受伤的只会是李世民。
说不定到最后,还会将手里的大好局面,彻底葬送。
祭祀上的神印交接,又能代表得了什么?
在太子的人眼里,在圣人的人眼里,或许代表着有序传承的象征。
但是在他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只要李渊一日不死,李建成一日就是太子。
只要李建成一日是太子,李世民就有争夺那个位置的机会。
再说了,李渊即便是死了,李建成即便是登临大位了。
那又如何?
以秦王府今时今日的实力,李建成即便是上去了,李
。世民也能给他拉下来。
所以犯不着在满朝文武面前跟李渊对着干。
“呵呵呵,殿下肯定是喝多了,不然不可能闯到这里来。”
躲在人群中,戴着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具的程咬金,突然呵呵笑着说了起来。
只是在场的一众人中,只有他一个人在笑,就显得很突兀。
一些看他不顺眼的人,还瞪向了他。
但他就好像是没看见似的。
“我脑子没糊涂,也没有喝酒。”
李世民在程咬金的笑声中,突然开口。
程咬金的笑声瞬间就没了,房玄龄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李渊脸色彻底变了,手也哆嗦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房玄龄和程咬金在一唱一和的给李世民找台阶下。
之所以没人阻止,是因为在这种场合,他们父子一旦闹僵的话,就没办法收场。
闹到最后,他肯定得重处李世民。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疼儿子,所以一些恨不得李世民去死的人,此刻也不好一个劲的抓住李世民的把柄不放。
不然等他处置了李世民,肯定会秋后算账。
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在默默的配合着房玄龄和程咬金,在给李世民找台阶。
他原以为,以李世民的聪慧,在头脑清醒了以后,会立马顺着台阶下来。
可没料到,李世民不仅没下来,反倒更进了一步。
这是非要跟他闹个鱼死网破?
这是非要跟他撕破脸吗?
“三胡那个混账在哪里?!”
这是李渊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唯一一句话。
这种情况下,能帮他,能帮李世民,能帮所有人解围的,只有三胡那个不孝子。
只要三胡大闹一场,将水搅的更浑,并且将李世民压制,那么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父亲就是待儿臣不公!”
李世民再次开口。
李渊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色。
其他人脸色也跟着大变了起来。
李世民却没有在意所有人的反应,依旧道:“自我大唐立国至今,一共准备了五次傩戏大祭,往年我出征在外,没有机会陪祭。
今年我紧赶慢赶的返回长安城,就是为了陪祭傩戏大祭。
可父亲只带上了大哥,却不带我。
难道在父亲心中,只有大哥是您儿子,我就不是您儿子吗?”
李渊只觉得脑袋被驴踢了一下,嗡嗡响着愣在原地。
李建成,以及其他的皇室宗亲,文武百官,也瞪大了眼睛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这转的实在是太快了,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能接受得了。
“儿臣也想陪在父亲身边,跟父亲一起祭祀神诋。儿臣也想为我大唐,以及我大唐的百姓,向八方神诋祈福。
儿臣想为父亲出一份力,为大唐百姓尽一份心。
可父亲为何不带上儿臣呢?”
“……”
“儿臣此次擅闯傩戏大祭,是儿臣不对。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儿臣献上杨文干的首级为祭品,想来八方神诋不会怪罪儿臣。”
“……”
“若是八方神诋觉得杨文干的首级,不足以平息他们的怒火,儿臣愿割肉侍神。”
“……”
说话间,李世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从腰间拔出了横刀,开始在胳膊上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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