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拿着药方,笑吟吟的对李元吉说着。
李元吉嘴角抽搐了一下。
脑疾?!
亏孙思邈想得出来。
李元吉看着杨妙言,疑问道:“你是怎么逼的孙思邈松口的?”
他找了孙思邈好几回,孙思邈都没搭理他。
逼急了,孙思邈就说‘他只会将人医好,不会将人医病’。
所以他觉得,杨妙言应该是使了什么手段,不然孙思邈不会这么乖乖就范。
杨妙言眨眨眼,笑道:“我没有逼孙先生,我只是给孙先生座下的那些稚子们带了一些衣物,一些吃食,又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
孙先生就主动将药方交给了我。”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致明白了杨妙言是怎么拿捏的孙思邈了。
杨妙言上门求人,不开口。
不给孙思邈回绝的余地。
孙思邈又不好将她赶走,又怕她跟他耗着,所以只能违背原则,给了她一个药方。
“老孙头有点吃软不吃硬啊。”
李元吉感叹。
杨妙言笑道:“学医的不都是一副菩萨心肠吗?”
李元吉意外的看了杨妙言一眼。
姑娘,你变得有些小腹黑了啊?!
学医的,尤其是孙思邈这种将医德看的很重的人,确实是一副菩萨心肠。
你跟他来硬的,他肯定不搭理你。
但你跟他来软的,他心肠一软,就会被你拿捏。
杨妙言是料定了孙思邈吃软不吃硬,所以一上去就给孙思邈来软的,逼的孙思邈没办法。
杨妙言以前可不会用这种手段拿捏人。
“阿郎这下可以放心的称病了吧?”
杨妙言见李元吉有些古怪的看着她,心里有些慌张的问。
李元吉哈哈一笑,“不仅可以放心的称病了,还可以放心的带你们领略一下长安城各处的风光。”
李元吉早就许诺要带府上的人出去游山玩水,但是迟迟没有兑现。
如今有了机会,也该兑现了。
杨妙言在宫里圈久了,也想出去走走。
听到李元吉这话,心里的慌张一下子就没了,“那我吩咐人去准备?”
李元吉摇头笑道:“不急。”
在府上一下子就病了的话,肯定会有人怀疑,所以他必须去朝堂上病。
“明日为我准备朝服,我要去上朝。”
“……”
……
翌日。
四更天的时候,李元吉就匆匆起床,穿戴整齐以后,赶往了太极殿。
到了太极殿殿前的时候,群臣们还没有到,只有李建成带着一众随从到了,并且先行一步进了太极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李元吉不想跟李建成搭话,就守在了殿外。
待到群臣们到了以后,在群臣们错愕的目光中,才入了太极殿。
然后从上朝到下朝,都一言不发。
群臣们觉得,他突然跑到朝堂上来,大概是来找茬的,是来找冯立和兰谋算账的。
所以在整个朝会期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件跟齐王府有关的事情。
冯立和兰谋才找了齐王府的人麻烦,李元吉就亲自赶到太极殿来找场子了。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找齐王府的麻烦。
李元吉要是突然暴起伤人,谁顶得住?
……
往后数日。
李元吉一连上了三次朝,期间除了碰到一些看不过眼的事情,会开口说几句外,大部分时间一言不发。
第四次上朝的时候,李元吉像是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快要下朝的时候,一头栽倒在了座位上,昏睡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
李渊差点没被当场吓死,当即召来了太医院的太医问诊。
太医们看了一圈,也看不出是什么病。
李渊气的差点动刀子杀人,关键时候还是李建成劝住了李渊,并且派人去请了孙思邈。
孙思邈入宫以后,帮李元吉诊了一下脉,然后一脸凝重的向李渊道:“齐王殿下的病情有些怪异,臣需要取其身上的一块皮肉,以做诊断,还望圣人恩准。”
李渊六神无主,最终咬着牙答应让孙思邈从李元吉身上取了一丁点的皮肉。
孙思邈惦记了大半载,终于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