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人,骑着马,一路冲到了恭礼门。
守门的监门听到了动静,嚷嚷着出了城门边上的门洞子。
“谁大半夜在宫内纵马?!”
“是齐王殿下……”
“好家伙,快开门!”
“……”
齐王殿下没立大功之前,就凶残的不要不要的,立了大功了,那更惹不起了。
什么宫门落锁以后,无诏令不许开启,在齐王殿下面前,形同虚设。
也只有太极门、两仪门、甘露门等几处重要的宫门的监门,才能在齐王殿下面前硬气一点。
所以当李元吉骑着马到恭礼门的时候,大门早就打开了。
李元吉一边疾驰而过,一边夸赞了一句,“懂事……”
恭礼门的监门,喜的直咧嘴。
当最后一个随行的齐王府侍卫跨过恭礼门的时候,一块金饼子就砸在了他脚下。
恭礼门的监门快速的拿起了金饼子,欢喜的咬了一下后,更欢喜了。
小心翼翼的将金饼子踹在了怀里,许诺了一众守卫门回头一起去某坊花差花差以后,就匆匆赶往了两仪殿。
李元吉可以无视宫里的规矩,横行无忌,他不能无视。
他放李元吉出了恭礼门,那就得立马去跟李渊汇报,找李渊请罪。
李渊顶多骂他两句,不会拿他怎么样。
毕竟,犯错的是李渊的亲儿子,李渊不惩处儿子的话,也不好惩处他。
李元吉纵马疾驰,又以同样的方式闯过了长乐门、金光门、兴安门出现在了朱雀大街上。
由于李渊下达了金吾不禁、举国同庆的诏令,所以朱雀大街上依然热闹非凡。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但朱雀大街上依旧是人头攒动。
毕竟,一年到头很有可能就这么一次过夜生活的机会,长安城的百姓们自然要通宵达旦的好好的体验一下长安城内的夜生活。
李元吉纵马在朱雀大街上疾驰,引来了一片半截子的骂声。
‘那个瓜皮’四个字,只出来了两个‘那个’,就快速的被咽回去了。
巡街的武侯,以及临时被调派到朱雀大街上维持‘治安’的左武卫将士们,听到动静就熘了。
大半夜的敢在朱雀大街上纵马,不怕被武侯抓住,也不怕被御史言官们弹劾的,那铁定姓李。
很有可能还是大唐最具权势的四李之一的某位齐王。
毕竟,皇帝轻易是不出宫的,出了宫也不可能纵马在朱雀大街上狂奔;太子以贤德闻名,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也不可能在朱雀大街上不顾仪礼,纵马狂奔;秦王以威严闻名,他要是在朱雀大街上纵马狂奔的话,那铁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那样的话,宫里早就下令净街了。
所以只能是某位不好说出姓名的齐王。
至于其他的王,你在朱雀大街上纵马一个试试?
明天李纲不逮住你,喷你一脸唾沫,他就不叫李纲!
李元吉策马一路沿着朱雀大街冲出了明德门,就看到门外不知道何时搭起了一个棚子,一大帮子的明德门守卫守在四周,一个个衣着寒酸的百姓,拖儿带女的围在棚子前。
李元吉一到,百姓们中间出现了一些慌乱,但很快就被明德门的守卫给安抚住了。
“臣殷元参见殿下。”
殷元在吩咐麾下的将士们安抚住了百姓以后,急忙赶到李元吉面前施礼。
李元吉一脸意外的道:“你这是……升官了?”
殷元略微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他确实升官了,而且一口气升了三级。
但不是凭本事升上来的,而是凭他那个便宜老子殷峤。
殷峤在出征的时候患上卸甲风,眼看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相关文书也递到了李渊桉头。
李渊念及殷峤对大唐的贡献,果断给殷元升了官。
殷峤被李元吉治好了以后,李渊又不好免了殷元的官,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殷元的新官职也就坐稳了。
不过作为代价,殷峤此次东征所获的赏赐,被削弱了三分。
对此,殷峤没有丝毫不满。
李渊在他病危的时候,没有过河拆桥,也没有卸磨杀驴,反而给他的儿子升了官。
足可见李渊还是念及他们之间的君臣情谊的。
殷峤碰到这种君主,笑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