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善义见此,准备派人去抓人。
李秀宁在这个时候回过了神,心里念头丛生。
她第一个念头是,苇泽关有可能被突厥人攻破了,李元吉有可能被突厥人擒住了,李元吉在突厥人的威逼下,不得不帮着突厥人,迷惑他们。
第二个念头是,李元吉被突厥人和刘黑闼夹击,进退两难,迫不得已向突厥人献出了苇泽关,并且为了活命,主动提出帮突厥人迷惑他们。
总之,她心里有无数的念头,没有一个是好的。
因为她对李元吉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她固执的认为,李元吉守不住苇泽关。
别说是李元吉了,就是她,她二弟李世民,也不一定能在突厥人二十万大军的攻伐下,以两万的兵力,守住苇泽关。
“不得无礼。”
李秀宁缓缓开口,制止了向善义等人动粗。
李秀宁阴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道:“将人请过来,我要好好的问问。”
向善义赶忙答应了一声,派人去将马背上的骑兵请了过来。
马背上的骑兵一道李秀宁眼前,李秀宁就皱着眉头问,“你是何人,在军中充任何职?”
马背上略显稚气的骑兵,恭敬的施礼道:“参见殿下,卑职付禄寿,乃是齐王府亲事府亲事。”
李秀宁目光在付禄寿身上盘桓了一下,冷着脸道:“依照我大唐的军例,各部报捷,应该有各部信使充任,身背赤令旗,腰悬太平牌。
你不是军中信使,也无赤令旗和太平牌。
你的话,谁能信?
谁敢信?”
李秀宁说到最后,厉声惧色。
付禄寿吓了一跳,赶忙道:“殿下,此前我家殿下向四处告知军情,将信使全部派遣出去了。赶往长安、洺州各处的信使,还没回去。
赶往您这里的信使倒是回去了,但是又被我家殿下派往了长安。
我家殿下实在是无信使可用,所以才吩咐卑职前来向殿下报捷。”
李秀宁冷冷的盯着付禄寿,“那赤令旗和太平牌呢?”
付禄寿苦笑着道:“卑职不是信使,没有赤令旗和太平牌啊。”
赤令旗和太平牌是相当紧要的东西。
尤其是太平牌,意味着可以在大唐各处畅通无阻,每遇关口,关口的守军必须在第一时间大开门户,为其放行。
所以管理的极其严格。
唯有信使才会配发,而且是跟人头绑定在一起的。
信使不可能将东西交给任何人,除非杀人夺旗。
“那你的话,我怎么信?”
李秀宁质问。
付禄寿迟疑了一下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先行赶往苇泽关去查看。看看卑职所说的是否舒适。
我家殿下派遣卑职来向殿下报捷,也是担心殿下忧虑过度,伤了心神。”
按理说,报捷这种事情可没必要跟李秀宁说,直接给李渊传一封捷报即刻,给其他地方的也就是一份文书。
李元吉特地派人给李秀宁说一声,也是担心李秀宁急着赶路,出现什么意外。
当然了,李元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那就是他想将苏定方和谢叔方的功绩宣扬的人人皆知,让苏定方和谢叔方尽快的走到人前,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你说你家殿下斩了刘黑闼,砍了突厥可汗的狼头纛,又逼退了突厥人,是怎么做到的?”
付禄寿并没有急着催促李秀宁去苇泽关,反而让李秀宁派人先去苇泽关查看,这让李秀宁心里又生出了一些疑虑。
李元吉真要是被抓了的话,配合着突厥人迷惑她,应该不敢让她派人去查看。
李秀宁提到了苇泽关的战事,付禄寿一下子就精神了。
当即,付禄寿将苇泽关内所发生的一切,一点儿不差的讲给了李秀宁。
只隐去了李元吉大发神威,在关城上投火柱的事情。
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李元吉将自己的功劳已经分润给了将士们,所以不好说。
李秀宁听完了付禄寿的讲述,又愣了。
何潘仁几个也懵了。
“你说齐王殿下刚刚招降的降将,率千骑凿破了刘黑闼的大营,又率领五十骑追出去了三十多里地,在上千贼兵当中,砍了刘黑闼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