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拉长院中离别身影,映入院外隐于灌木的阿曼眼中,阿曼瞧叶悔远去,回眸见莫紫鸢关上房门,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虽说她知道叶悔赠予莫紫鸢‘休书’,但面对两人的腻歪,阿曼还是忍不住碎了口“贱人”,如今莫紫鸢现身映射黎天枢。
变相说明黎天枢自灵佛寺寒潭蛇难后,便被叶悔藏匿身边,眼下叶悔怕是正在前往七芒台的路上,看来今晚的狸灵通道。
不仅仅是冥、蛟与玄门的争斗,更甚是神界亦参与其中,否则叶悔不至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叶悔的贱是成了精的算。
这算天、算地、算媳妇,总有一天,她得给叶悔来个翻盘算绝,让叶悔知道天可惹,地可掘,他家媳妇惹不得!
思绪间阿曼弯腰钻出灌木,不小心踢飞脚下石子,原是无大碍,毕竟深更半夜,夜风卷石也能混淆视听。
谁料石子一飞,不偏不倚砸中化为石头的涵虚,一时真石遇假石,迸发出一阵别样声响,引得阿曼环视四周。
寻得周身漆黑安静,阿曼转念今日海战中救她的‘银针’,琢磨起叶悔方才对她前往‘狸灵通道’的拒绝。
叶悔向来不会反对她‘作’,毕竟引蛇出洞是她重生为棋的根本,而今她若背着叶悔前往七芒台,更是会将这‘尾巴’也带去。
若叶悔早有打算还能随机应变,要不是,岂不弄巧成拙,何况她现在手握万华令,身怀四灵胆汁,这能跟着她的人非仙既冥。
而她与文渊的往过,本就让叶悔忌讳,由此她岂不是‘没事找事’,坐实‘翻墙嫌疑’,想着,阿曼抬眸看了眼将至子时的夜色。
一想到今日器械阁内叶悔同她提及的‘谛心经’,阿曼眼珠一转,反正她人都出来了,若是不讨点好处回去,不就白跑一趟?!
再者她背后的‘尾巴’要不跟着她,必会转向叶悔,她不如带着‘尾巴’四处遛一遛,指不定还能一见‘尾巴’庐山真面目!
思已至此,阿曼赶往器械阁,余下树上燕无珩瞥过林间暗处一块异于寻常的石头,眸光一沉间转身追上阿曼。
一待两人离去,涵虚暗松一气,起身望了眼焚香阁,方才莫紫鸢出来时,他看到了阁中的黎天枢,而今关于文渊的任务。
眼下就剩狸灵通道与顾少辰的出发时辰,不过文渊为人善计,他不能放过一丝丝其他机会,譬如云屿之前套路他的‘合作’。
他能从云屿眸中看出反意,所以他对云屿所言,皆是他别有用心,不过他不同于云屿,他并不想与文渊斗。
文渊乃九州一雄,其能力这些年他在昱晖城看得清醒,由此他得在‘委曲求全’中‘制造混乱’以求‘救弟之道’。
而这‘道’唯阿曼可以成全他!
阿曼当年能带走天元魂兽,或许阿曼亦能念及旧情,从文渊手中救出阿燎,毕竟今日七芒台海战中,阿曼危在旦夕。
若非文渊早有属意,燕无珩不会有所动作,反之若有利、则生弊,他必须确认阿曼与文渊的关系!
...否则阿燎岂不刚离蛇穴又入虎口?
然要确认两人的关系,这跟上阿曼的燕无珩便是最好应征,于是涵虚取出怀中文渊赐予的玄天令,埋入树下。
反正文渊仅说了让他指引,没说让他协助,如是想来,涵虚追随两人气息,纵身一跃,一路直奔器械阁。
器械阁内,阿曼迎着月光,不慌不忙的翻找谛心经,一本接一本,瞧得檐上静窥的燕无珩,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他本以为阿曼会继续跟踪叶悔,未料阿曼竟然转道器械阁,其实入器械阁也没什么,关键大半夜找书的行为...
...着实让燕无珩些许不解!
...难道叶悔的藏书中另有玄机?
...不然阿曼为何非得现在来找?而且还是一本本毫无目的找!
错愕间燕无珩眼底费解,尽收随后而来的涵虚眼中,涵虚一瞅燕无珩看得认真,闪身躲入窗框之上的房梁之中。
一落定,涵虚低头一望,只见阁内绕壁书架前,阿曼挪一步,抽一本,一看摇头,一扔潇洒,一路书籍‘唰唰’飞。
满地狼藉‘啪啪’堆,然阿曼不为所动继续丢,全然一副‘我就是来搞破坏’的摸黑乱搜,瞧得涵虚甚是匪夷。
一来二去,两人一个怀疑,一个错愕,而屋内阿曼却是乐此不疲,反正能拖一时是一刻,再者她在屋内不受凉风刮。
而屋顶之上,这临夏夜风绝对寒彻透骨,别问她为何笃定,总归世爵府的屋顶待多了,她总结出一个真理!
...梁上君子是真凉!!!
半晌,阿曼环视四周被自己扔了一地的书籍,心底算是出了口被叶悔‘休书’戏耍的恶气,回眸就着叶悔白日提醒,转头走向右书壁,目光从上往下,落于第三层中的一本古卷。
寻得卷轴上‘谛心经’,阿曼眉峰一扬。
...别说!
...她家贱夫的字还真是不错!
...行云流水间不失刚劲有力!
如是一来,阿曼抽出古卷,翻开一阅,觅得卷上首页‘阴阳汇融’,阿曼好奇心起,再翻一页,直至‘散尽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