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津文!”林零彻底被他惹怒了。
又不是不许他吃。这不是看他发烧了,不敢给他吃得太难消化,怕刺激他的肠胃么。
他那一盅鸡汤,比她的一整份饭都贵呢......
平时这么双商爆表又自律的一个人,一生病就变得这么任性。
“好了好了,我不吃了。”管津文得了便宜还卖乖,嚼着林零碗里抢来的一大块肉,还就着一口鸡汤送了送,“好好吃。”
他这股嘚瑟劲儿,看得林零只想照他脑门上拍一掌。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说你。只是这碗鸡汤,一定要趁热喝完啊。”管津文一病,林零操心得就像是个看顾孩子的大家长。
“......好。”尽管很讨厌这种口味非常寡淡的鸡汤,管津文还是点了点头。
他怕自己再继续忤逆这个小祖宗,她说不准就不再理会他了。
虽然他实在不爱喝,可还是把鸡肉加山药这么魔幻的组合喝得一点不剩。林零总算是露出点满意的笑容,方才生出的怒火也消下去不少。
“这样还差不多~”林零抬起手,抚摸他的一头短发。男生的发丝总是坚硬一些,林零感觉手指抚过这些发丝会有很明显的刺痛感,于是立刻皱起眉,缩回了手。管津文却抓住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
嗯,这里摸起来就很光滑很舒服了。头顶都是短发,下巴上又会生出胡茬,还是脸颊最好,滑溜溜的还很软和。
“怎么样,我乖不乖?”管津文很认真地看着她,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
“很乖~”林零的手指在他的两颊上摩挲着。
这样的管津文,和他们刚开始热恋的时候,对她百依百顺的管津文一模一样。
她很满足地捏了管津文的脸一把,然后顺势靠在他怀里。
看到了吧,再严词拒绝她也没用,迟早会答应和她在一起的。在一起之后,不还是要服服帖帖的?
林零歪在管津文怀里,用手环在他的背后,雀跃得两只脚都控制不住地晃来晃去。
“不要晃,头晕得很。”管津文一句话把林零从飘忽的思绪之中拉回。
“啊不好意思,”林零赶忙停下自己乱晃的双腿,“我就是和你呆在一起很开心......我不再晃了。头还晕不晕?”她仔细地帮管津文揉了揉他的额角。
管津文摇摇头,仰躺回床上,微闭着双眼休憩。
......
管津文和林零浓情蜜意,沈凝却还在为乔沥的事情着急。甚至为了乔沥,还推掉了两回赵瑾瑜的约。
最近这段时间,她已经基本上把自己的社交网络全部看遍了,可以联系的人都联系了,但是在邹虹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乔沥的公司拖不起。
她现在也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草率地做出决定,毕竟当时她自己都拿不准,到底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到乔沥。她就这样贸然地提出,并且已经在耗费自己大量的心力在做了。
“您好,请问是覃先生吗?”沈凝犹豫再三,还是给整个通讯录里,自己太久没有联系的覃记者打了电话。
覃记者在媒体界资历老,整个媒体界的人都知道。而沈凝,也是覃记者一手带出的徒弟之一。
阔别已久,沈凝都不确认覃记者是否还记得自己、是否还愿意帮自己这个忙。若是他肯伸出援手,那么这件事算是还有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沈凝是按照自己社交关系中的亲疏逐一联系的,如果不是现在情况实在紧急,她也不会主动去惹一身的尴尬。
“沈凝,”覃记者倒是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我的学生。”
他这一提醒,沈凝更加不好意思了。
覃记者对沈凝的师恩,是格外厚重的。厚重到覃记者只是无意提起沈凝是他的学生,沈凝都不好意思说出任何拜托他的话。
“覃老师......那个......您最近还好吗?真的好久都没有联系您了......”沈凝生生刹住了自己险些说出口的请求。这位老师她已经太多年没联系,连他的电话号码有没有换都不确定,实在不好意思乍然向他提出要求。
“我最近挺好的。”覃记者的声音很沧桑,也很轻柔,宛如陈年窖藏的老酒,让沈凝回忆起他当时为她讲课时候的声音。
因为她当时正在准备报考A大的新闻传媒学院,意向的专业是广编,需要参加校考。那个时候,覃记者就已经是举国闻名的媒体作者了。
他愿意给能够具备考入目标院校的资质的学生提供辅导。在他的眼中,给不具备足够资质的学生收费并辅导,是在做无用功耽误他们。再加上他本人本身工作也很繁忙,自然没法什么学生都教。所以想上他的课,就必须要提前给他发送自己已有的作品。
那时候在广编和媒体方向都还是一张白纸的沈凝,带着一份年轻炙热的冲劲与莽撞,沈凝给覃记者发出了一封邮件,附上了自己依照个人风格信手写的一篇影评。当时她想着,反正市面上有很多主流的培训班可以报名,在那些班级上课她也未必就考不上A大的新传院;至于覃记者这边,她也是冒险一试,能成功的话,自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