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斋无功而返,赵御原以为回去的路会顺利很多,却没想到比来时更加的凶险。
第二日,当赵御将福船靠在一处码头增添补给的时候,有人居然乘机潜入福船。
被监司本部的力士悄无声息的拿下之后,在江玉燕迷心大法之下,知晓这些人原是东厂刘喜的手下。
赵御也没有多想,直接给运河中的鱼虾加了一顿餐,继而再次朝着京城而去。
不过,福船行了不到半日,就在一处险要的河涧处,又有不知死活的从运河中潜入福船。
可不等他们爬上船栏,就被卢剑星等人提溜到了赵御的面前。
江玉燕出马,这些人自然无所遁形。
“千岁府?”
听着那些神色涣散的家伙道出来历,赵御也是微微一皱眉。
到这里,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特么的……
这些脑子进水了的家伙,肯定是以为传国玉玺就在自己的身上,这才疯了一样朝着自己涌来!
接下来的两天,京城各大势力,除了西厂之外,就连裕王府号称小锦衣卫的右春坊,都摸来了好几回!
“不对啊……”
赵御看着被投进运河的探子,眉头再一次皱起。
宁王已经被押解回京,按理说只要脑子稍微灵活一点的,都会想到传国玉玺并不在赵御的身上。
而这些探子背后的主子,个顶个都是人精,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吧?
“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就在赵御苦思冥想的时候,江玉燕缓缓的走到他身后,轻声的说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江玉燕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当赵御皱眉的时候,这丫头已经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键。
“皇帝?”
赵御转身看向江玉燕,试探的问道。
江玉燕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理由呢?”
赵御有些想不通,按照他想的,皇帝已经得到了传国玉玺,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试探……”
江玉燕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巡船的力士,低声的回答道。
传国玉玺的地位太过特殊了,任何想要沾染它的人,都心怀鬼胎。
赵御这一趟出来,是被皇帝当成鱼饵给抛了出去,即能吸引各大势力的眼睛,还能让皇帝看出,除了他心里所明的那些人之外,还有谁有谋逆的心思。
这一试探,除了明面上的那些势力之外,很多隐藏的很深的势力,也都一一浮出水面。
就好像已经退到南直隶的信王……
……
京城,千岁府。
偏殿当中,魏忠贤缓缓的拿起身边的一枚火签,轻轻的挑动了一下熏炉中的龙涎香。
“义父,孩儿办事不力,还请义父责罚!”
魏廷跪在魏忠贤对面不远处,低着头颤声道。
魏忠贤看都没有看一眼魏廷,只是拨弄着熏炉中的那一块价值千金的龙涎香。
偏殿当中静的可怕,魏廷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起来吧……”
半晌之后,魏忠贤这才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示意魏廷起身。
可跪在地上的魏廷,却一动也不敢动。
“这一次是咱家心急了,没想到……咱们的这位天子,还有这样的心思,倒是老夫走眼了!”
魏忠贤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北司镇抚使,居然将所有势力都吸引了过去。”
“别说你们,就连老夫都没有想到,会对赵御这个小人物看走了眼。”
“好在,那东西是个赝品……”
赝品?!
听到魏忠贤的话,魏廷猛地抬起头。
各方势力损失这么大,抢夺的东西居然是个赝品?
“只是……”
魏忠贤说道这里,抬头看向魏廷,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个锦衣卫北司镇抚使,不能再留了!”
“孩儿明白!”
听了魏忠贤的话,魏廷眼中冷光一闪,立刻抱拳领命。
“赵御……”
魏忠贤自言自语的念了几遍赵御的名字。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危险,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这才区区几个月而已,他已经有些把控不住赵御的势头了。
“别让千岁府的人去。”
沉默了片刻,魏忠贤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即叮嘱魏廷道。
魏廷一愣,然后试探性的问道:“那孩儿让风雨楼派出高手?”
“不行!”
魏忠贤想都没想,就否决了魏廷的提议。
别说魏廷了,连魏忠贤自己都有一个十分荒唐的感觉,那就是他是风雨楼背后主子的事,那家伙似乎已经知道了。
“天下武夫何止百万,总有人愿意替老夫取走他的项上人头……”
魏忠贤说着,单手拂过一处隐蔽的机关。
咔!咔!
一阵轻微的交错声传来,片刻之后,魏廷和魏忠贤中间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凸台。
台上有一锦盒,上有机关巧锁。
魏廷看着眼前的锦盒,有些不明所以。而魏忠贤则示意魏廷上前将锦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