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大军拱卫京城,信王喜于言表。
而他和王太监都没有察觉到,大殿下方那些本应该吃惊的老臣们,脸上却没有半分吃惊的神色。
反而在王太监话落下的时候,互相之间隐晦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他们身上传来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痒感。
也同样不会忘记,那个人在他们屈服之后,随手扔给他们的那异果,效果是何等的恐怖!
吏部尚书大人今年已经五十七了,在大乾虽不算长寿,但也早已与床笫趣事无缘。
毕竟谁都不是天赋异禀的李百室不是?
可那晚经历过生不如死,随即再次吃下那人赏赐的异果之后,他居然重振雄风。一夜之间,把好几房小妾给收拾的卑服……
等那人走后,他们接到信王的传召,都不约而同的配合这个自信有些过头了的大乾皇族子弟。
“众位,随朕一起出城十里相迎……”
信王起身,长袖一挥,带着众位各怀鬼胎的大臣,一路直出承天门。
承天门外,绝心和北斋以及刘喜,躬身站在停在承天门外的龙撵两侧。
意气风发的信王,难掩脸上的笑意,带着众臣浩浩荡荡的穿过半个京城,直往西直门外而去。
龙撵出西直门的时候,内阁首辅张维对跟在一侧的中军都督府大帅秦万里使了一个眼色。
秦万里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出龙撵仪仗队,直奔西直门城楼而去。
心思缜密的北斋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皱眉。
她出生官宦世家,对于官场的事情也是知晓一些的。
这三天以来,她就明显的察觉出有些不对头。
这些朝臣,似乎太过于顺从了……
而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龙撵已经出了西直门。
上了官道,行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远远的就看到一线黑潮横在不远处。
人马俱静。铁甲森森。
王太监上前一步,伸手卷起龙撵黄帘。
信王起身走下龙撵,看到横在不远处的精锐武卒,脸上不自觉泛起笑意。
可这笑着笑着,就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按理说,他这个皇帝的仪仗队都到跟前了,对面掌军大帅带着偏将,应该立刻上来问安叩首。
可对面十数万大军,却依旧横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气氛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信王微微皱眉,随即走下龙撵,向前走了几步。
这时候,对面兵阵分拨两旁,一行人策马而出。
看着有人策马出阵,信王心中稍定。
他看得清楚,掠马出阵的,正是南直隶大军的掌军大帅。
可随着掌军大帅身后的人慢慢走出来,信王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铁青。
出阵的除了掌军大帅之外,还有原本坐镇太原府和其他两个州府的藩王!!
他们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这是要干什么?!
不等信王想出个眉目,这三位藩王皆勒马后撤,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一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马跃过掌军大帅,来到阵前。
马上端坐着的,是一名风姿卓绝的女子。
江玉燕!!!
随着江玉燕跃马出阵,赵御、二哈以及卢剑星和沈炼,分别走出阵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那是侠客!
而在赵御这种纯粹的俗人眼里,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肯定做不出来。
他来京城,一开始的确是为了报仇。
可在斩杀朱无视之后,信王就想要用一颗绝无神的人头打发自己?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赵御不喜欢做问鼎天下或者雄霸武林的大事,但是却更加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的小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再说了,人活到赵御这一步,很多事情你想轻描淡写,可旁人却偏偏不会让你清闲。
现在看似他和信王井水不犯河水。
可等到信王将京城的一切都安顿整齐之后,恐怕只要自己不死,他这个皇帝的觉,是睡不安稳的!
江玉燕不发一言,勒马前纵数十步。
“乱臣贼子!”
信王盯着不远处的江玉燕,咬牙切齿的吼道。
而端坐在马上的江玉燕,却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信王,随即从怀中取出传国玉玺,单手捧起。
名正言顺?
自先秦之后,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哪个不是乱臣贼子?
轰隆隆!
随着江玉燕在阵前捧起传国玉玺,身后十数万大军瞬间单膝跪地,地动山摇。
眼见这等气势,信王脸色发白后撤一步。
却不想,身后那些这几日对他都言听计从的众臣,也都纷纷下拜。
内阁首辅张维,更是从下属手中接过一方锦盒,躬身快步越过信王的龙撵,来到夜照玉狮子马前。
张维双膝跪地,一手轻轻扯下手中锦盒上盖着的黄缎。
黄缎之下锦盒内,整齐的叠放着一件明黄龙袍和一顶金丝铸就的翼善冠!
与此同时,张维微微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