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
盯着水面逐渐靠近的身影,卢剑星有些迟疑。
大乾皇朝的厂卫,恶名早已传扬天下。
江湖之中,有的是英雄好汉为了博名声,专门去刺杀他们这些离京的厂卫高官。
东厂上一任的督同知万喻楼,不就稀里糊涂的死在了一个江湖剑客的手中?!
所以,这一路上,面对任何的风吹草动,卢剑星都不敢大意。
谁也不敢保证,那个看似已经溺死在运河的女子,会不会在靠近福船之后,突然暴起摘掉镇抚使大人的脑袋?
“无妨!”
赵御摆摆手,此刻运河水面上漂浮着的女子,已然靠近福船,不用借助千里镜,都能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
果然是她……
赵御看清楚溺水女子的面容之后,立刻让沈炼放下辅船,将那女子打捞上福船。
沈炼领命,带领两名力士,驶着辅船靠近女子后将其捞起。
然后在辅船靠近主船后抛出钩索,福船上的众力士一起发力,将辅船慢慢的吊了起来。
辅船吊起之后,沈炼将那已经昏迷的女子抱起,朝着福船围栏里的力士递过来。
“来来来,当心点,我来接着……”
不等力士伸手接人,一旁等候的赵御,堂堂锦衣卫北司镇抚使,居然屁颠屁颠的跑上前,一把将昏迷女子从沈炼手里抱了过来。
女子衣衫尽湿,浑身冰冷。
可抱着女子的赵御,却浑身燥热,心跳的都快要把耳膜给震碎了!
娘咧……前世做梦,也没敢幻想过这个场景啊!
瞅着那一张熟悉而精致的脸,要不是现在身边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赵御还真就做一回禽兽了!
“大人,那啥……再不救,就真的凉了!”
一旁的靳一川看着赵御抱着女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随即提醒道。
卢剑星和沈炼对望一眼,彼此神色之中也尽是疑惑。
他这个上官,虽然和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两人也看得出来,赵御绝非那种好色之徒啊!
看这家伙赏赐属下的手笔,要真是好色之徒,京城教坊司的花魁比眼前这女子漂亮的,大有人在!
卢剑星和沈炼当然不会明白,在赵御看来……这玩意无关欲望,而是情怀啊!!
“哦哦,对!”
在靳一川的提醒下,赵御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将女子抱进楼船当中。
“公子……这是?”
楼船中,看着床榻上昏死过去的女子,江玉燕微微一愣。
“随手救下的一个陌生人。”
赵御指了指床上的女子,对江玉燕说道:“她身上的衣衫湿尽了,整条船上就你一个女子,你先与她换上一身衣物!”
“是,公子!”
江玉燕转身出去,从她的包裹当中拿出一些衣物来。
“公子……玉燕这便要与她换衣了,您……”
瞅着直愣愣盯着床上女子的赵御,江玉燕出声提醒道。
“哦哦,好!”
赵御转身,离开了船楼。
讲真的,多少还真有点恋恋不舍……
拿着干爽衣物的江玉燕,在赵御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给女子换衣,而是神色复杂的盯着眼前这个貌美女子。
半晌之后,江玉燕这才叹息一声,随手放下罗帏,将女子身上已经湿透的衣物一件件褪下,然后换上她带来的衣物。
……
赵御走出船楼,随即令随行医官去查看女子的情况。
“大人,这女子恐怕来路不正,属下怀疑……”
卢剑星走到赵御面前,有些迟疑的说道。
“怀疑什么?”
赵御扶住船围,看向卢剑星。
“这女子可能是东厂押往扬州的犯官家眷,咱们救下来,到时候东厂发难,告咱们一个私藏犯官家眷的罪名可就麻烦了!”
沈炼接过卢剑星的话,对这里面的歪歪绕,他可比卢剑星这个副千户都要了解的多。
毕竟在京城的教坊司,可还有一个花魁等着他赎身呢!
私劫犯官家眷,等同于劫狱,那可是砍头的罪过。
如若不是顾忌这一点,沈炼早就窜进教坊司,带着花魁跑路了!
赵御无所谓的摆摆手,吊儿郎当的说道:“他们能告咱们私藏犯官家眷,咱们又不是没长嘴?
反过来可以告他一个押解途中私放犯官家眷,栽赃锦衣卫北司镇抚使的罪名!”
赵御话落,卢剑星三人面面相觑。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上官,人明明就在你的福船当中,这还能抵赖?
“再说了,咱们这是去南直隶办差,锦衣卫外出办差,不管有没有圣旨那都是钦差。
本镇抚使借他几个胆,东厂的那些没卵的阉货们,难道还敢劫钦差的辕驾?”
赵御倒是说的轻巧,可是卢剑星三人却不怎么乐观。
从先帝爷开始,锦衣卫的势力就日益衰退,而东厂还是锦衣卫名义上的上司衙门。
拦锦衣卫北司镇抚使的辕驾?
别人不敢,可东厂的那些阉货,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