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澜看着碗中的香菜,抬起头来,看了云挽月一眼。
见云挽月一脸戏谑之色,夜北澜觉得自己十分有理由怀疑云挽月知道自己不喜欢吃香菜。
但是云挽月,又从何处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这个?
云挽月见夜北澜迟迟不动筷子,轻笑道:“王爷,怎么?你是不喜欢我给你夹的菜吗?”
夜北澜笑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地夹起香菜放到口中,接着笑道:“王妃对本王的爱护,本王铭记在心。”
此时的夜北澜是笑着的,云挽月瞧见这一幕,觉得夜北澜此人的心机,是真的深沉。
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想来是在心里记着愁呢。
白棠和雀娘见夜北澜和云挽月相处得这样和谐,顿时都不敢多说什么,而是低头吃饭。
等着吃完,两个人又匆匆离开。
云挽月看着吃过饭,还在自己这用茶的夜北澜,皱起了眉头:“王爷你怎么还不走?”
夜北澜打量了一下云挽月宽敞明亮的屋子,然后道:“怎么,不欢迎本王?”
云挽月轻哼了一声:“王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夜北澜见云挽月这样迫不及待的让自己离开,反而就不着急离开了。
之前的时候,他总是把云挽月当成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无非是觉得云挽月对自己有所图谋。
可是此时么?
夜北澜没这种想法了。
在云挽月这待得很是自得。
夜北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之,看着云挽月那有几分嚣张得意的样子,他偏偏不想让云挽月那么得意。
夜北澜赖在这不走,云挽月总不能真的让人用暴力手段把人轰走。
云挽月拿起一碟瓜子,就在旁边嗑瓜子。
一个一个瓜子仁被云挽月吃到口中,与此同时发出规律的,清脆的声音。
夜北澜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声音。
过了一会儿,夜北澜就开口道:“王妃觉得这一场雨,什么时候会停?”
云挽月道:“兴许就一直不停了呢。”
说到这,云挽月就笑了起来:“只怕要委屈王爷,在杂物间,多住一些日子了。”
外面风大雨大的,可是云挽月的屋子里面燃着炭火,还是很暖和的。
夜北澜看了云挽月一眼:“你这炭火还有吗?”
云挽月很干净利落的道:“有呀。”
“给本王的屋子送一些。”夜北澜吩咐着。
他本不是什么娇气的人,但是今年受的伤有一些多,新伤旧伤摞在一起,让夜北澜时常感觉到不舒服,自然也不想再染上风寒。
云挽月道:“王爷想要炭,那就出钱买呀。”
夜北澜皱眉看着云挽月:“王府的东西,本王也需要买?”
他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是云挽月说话的内容,让他很不赞同。
云挽月继续道:“这是我用嫁妆银子买的炭火,可不是王府的东西呢,王爷要是不想让人说闲话,让人觉得王爷是个吃女人饭的人,那还是给钱吧。”
“不多,王爷在这住一日,炭火和饭食,给二百两银子就好了。”云挽月随意道。
夜北澜听了这话,有一些忍无可忍:“云挽月,你怎么不去抢钱?”
云挽月轻哼了一声,就继续道:“王爷要是嫌弃贵,那就想办法出去买吧。”
夜北澜琢磨着,自己在这也住不上多久,于是就道:“好,本王答应你。”
夜北澜打量着眼前的云挽月,他没有想到,云府千金竟然是这样市侩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好。
云挽月在王府,明着图钱,总也比暗中有什么动作来的要好。
既然云挽月这样喜欢钱,等着云挽月离开王府的时候,他多补偿云挽月便是。
这一场雨,和云挽月说的一样,下起来就没完。
开始下个三五日的时候,夜北澜还能忍着。
可是等着下了一周,雨还没有停的意思,夜北澜就已经有一些烦躁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宫中来了旨意,要夜北澜入宫。
夜北澜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奔着皇宫去了。
这一场雨,对王府带来的伤害都这样大,对普通人家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了。
民也,为君之本。
如果百姓都不安居乐业了,那夜奉天这个皇位坐得也不踏实,怪不得这个时候,夜奉天已经开始着急了。
夜奉天把皇子和大臣们都召集在一起。
商议要怎么对付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最终,有人提出了想法,说是要让陛下去祭天。
这也是历朝历代常有的事情。
遇到了人力不能及的事情,便是帝王,也有祷告上天的想法。
不过这大旱的时候求雨是很常见的,这下这么大的雨求雨停,倒是不多见。
夜奉天本是要自己去拜祭天地的,但是雨大,祭坛又在华云山上,山高路远,朝臣们当然不同意夜奉天亲自去。
“陛下,您才是臣子和百姓们的依靠,要是你遇到什么危险,大夜朝要怎么办?”丞相是个白胡子老头,此时老泪纵横的劝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