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本就性格暴躁,能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此刻脸色铁青的望着杜玉山喝道:“你有种就把话说清楚?!谁是汉奸!”
“谁帮蒙古人说话,就是汉奸!”
杜玉山嘴不饶人步步紧逼。
祁志诚见两人越说越激动,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的意思不由得赶忙插到两人中间连连摆手道:“二位无需争论,且听我一言。”
赵志敬、杜玉山见状当即不再说话,但仍是怒目相视。
稍稍理了理思路,祁志诚缓缓而道:“现下尹掌教并不在教内,按理说我教受不受封,也是他老人家说的算,我们可代表不了整个门派。”
讲到这儿,祁志诚微微看向一脸怒容的赵志敬,又道:“再者,本教向来规矩,掌教之位,是由上一代掌教指任,并非由本教同道互推,我这话可对么?”
“说得对!”
此言一出,众人当即齐声应是。
杜玉山更是不断拿眼瞪着赵志敬,那意思即是你不是想当掌教么,但现在尹志屏不在,那几个蒙古人说的可不算,就算你要当也得亲自得到尹志屏的传任,不然全教上下没人服你。
而按尹志屏的性格,会传位与赵志敬的可能性根本没有。
这一看去自然是把赵志敬给气得不轻,胸腹剧烈起伏不已。
祁志诚想表达的也正是这个意思,见赵志敬听了进去,且脸色难看异常,他便想出言安慰一二,可刚要出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两道黑影迅速掠空袭来。
“当心!!”
话未说全,祁志诚身前已划过一道黑影,但听拳风呼呼而作,下意识刚想拔出腰间的佩剑御敌,却发现手肘已被对方单掌拿住往上压去瞬间完成了个小擒拿。
“你!!”
惊诧看着映入眼帘的这名深目高鼻的健硕异族人,祁志诚惊呼而叫,下一秒,但觉右肋猛然一疼,一股巨力瞬间压迫胸腔迫使内脏剧烈震荡收缩。
怦!!!
一道巨大的闷声响起,祁志诚已如被猛兽撞击,箭一般倒飞而去,连连撞飞几名躲避不及的全真门人,后脊嗙的一声砸到坚硬的门框之上缓缓而落。
软趴趴的抬头看向前方,此时的祁志诚已没了起身的力气,右肋少说已被来人一记膝击砸断了数根,显然是伤到了肺部,口中不断咳着鲜血。
眼中不时闪过茫茫不可思议之神色,但见另一人杜玉山,早在祁志诚被人膝击打飞之际,已同时受到猛烈袭击,右臂被人一招外拉扭断,天灵盖深深凹陷,却是被人以一记指虎猛力敲击,此时已然七窍流血,睁目而亡。
两招打死打残两名全真高徒,阿布阿图款款而立,狞笑着看向起不得身的祁志诚,怪笑道:“啰里吧嗦,你们中原人就是墨迹,我们郡主大人大量不与你等计较,但我们可没这耐性,一句话,今日这敕封,你们便是不认也得接,不然,死!”
这出惊变立时便让大殿内乱成一团,一众全真道士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站在人群前面的阿布与阿图,喝道:“大胆!全真重地也敢行凶!”
这人话未说全,眼前已迅速闪过一人,正是人狠话不多的阿图,虽然惊诧,但此人却也反应迅速的挥剑斜劈。
脑袋往左侧一扭让开利剑,阿图单手撑地,以一记倒挂金钩一腿砸断了对手的脖颈。
怦的一声巨响,此道当即轰然倒地,这还没完,两脚着地的阿图又是一记正踹砸到其面门将人补刀踹飞。
此人当即贴地往后飞去连连绊倒数名全真道士,最终止与大殿门前头一歪,却是直接当场身亡。
凶狠的环视身前这群有些惶惶不安的全真道士,阿图一字一句的道:“配合不杀,若有异议,死!”
短短数息,便有三名大弟子被人一招击败,众道士已然乱了分寸,赵志敬目睹眼前一幕说不出的得意,却仍假惺惺的道:“我好言相劝你们不听,非得逼得大人与你们动武,现在满意了?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不成?”
李志常、王志坦等见赵志敬已是公然站到了蒙古人那边,随即相互使了个眼色,而后唰唰几声,但见场内寒光闪动,诸道从道袍底下取出长剑。
王志坦和宋德方快步抢上,手腕抖处,两柄长剑的剑尖已指住赵志敬的背心。
李志常更是朗声喝道:“本教以忠义创教,决不投降蒙古,赵志敬背祖灭宗,天人共弃,今日不再是全真门人。”
听罢另外四名大弟子各挺长剑,将那阿布与阿图团团围住。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然之极,赵志敬虽然早知李志常等心中不服,但想全真等级分明,自己这个师叔其实威权极大,向来无人敢抗,可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反驳,内心已是闪过滔天怒意。
但也知晓他们定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这时他背心要害给两剑指住,虽又惊又怒,却并不畏惧,遂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当着三清的面犯上作乱吗?!”
可身后的王志坦闻言并不买账,喝道:“奸贼!敢动一动,便叫你身上多两个透明窟窿。”
赵志敬的武功原在王宋二人之上,但此时出其不意,俯伏在地时给人制住,已全然处于下风,他事先布置了十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