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谷往后三十里许地,一处小山坳上,三个茅草屋并列矗立其间。
此时一间屋内正传来“铛铛铛”的打铁声,门外,一块方石上正盘坐着一名表情木讷的黑脸青年,怀中正抱着一柄长剑,眼神紧闭,一动不动如一棵青松。
山风吹起满地的落叶响起了“莎莎”声。
“卡察”
这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青年紧闭着的双目骤然睁开,右手抽出长剑微微下压,拇指顶在了剑格上,暗暗蓄势。
“休!”
一抹灰影在林中飞速闪过,木讷青年童孔微缩,拇指已顶开了半截剑刃,全身肌肉紧紧绷着:“谁?!”
对手的身法之快已超出了木讷青年眼神捕捉的速度,当下先声夺人,喝问道。
可话音一出,林中除了风吹起的落叶声,就只有那道看不见的身影来回穿梭,对手并无应答。
木讷青年“呼”的站起了身子,右手将长剑下压,左手紧紧握住了剑柄,童孔左右飞速转动,来人的强大远远超出了青年的想象。
那鬼魅的身影犹如一只来自九幽的恶鬼,叫人看不见摸不着,那无言的氛围更是深深压迫着青年的神经,让他的内心渐渐生出了一丝名叫恐惧的情绪。
“唰!”
灰影突然至青年身后闪来,耳朵微微耸动,青年当即左手拔出长剑欲要往后刺去。
可手臂刚一使力,便被来人一把扣住了肘关节,长剑刚抽出半段就再也拔不出来,那恐怖的力道捏得青年的手肘似要断裂一般。
没有犹豫,青年立刻放弃了拔剑的动作,左手松开剑柄,右手往上一顶收回剑刃,连剑带鞘勐力往后顶去。
欲要将来人逼退。
“呵。”
一声轻笑,木讷青年的后颈忽然一紧,继而传来令人绝望的力道,却是自己的后颈被来人五指扣得肌肉紧凹,“呼”的一声,青年被来人一手提至半空,因为后颈被人大力捏扯,青年那木讷的脸色出现了一丝狰狞,呼吸已渐渐不畅。
右手的攻击自然也无力下垂,长剑险些握之不住。
“你....究竟....是谁?!”青年脸色渐渐变得红紫,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
“反应不错,剑术有些长进。”青年身后之人轻笑道。
被人一手制住后颈,双脚离地的木讷青年初闻这道声音先是有些茫然,继而脑中闪过那席灰衣,剧烈喘息道:“你是,东丈先生?”
“呵呵,好久不见,阿刚。”
这灰影自然就是东丈了,随着他右手一松,阿刚便跌落在地,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才逐渐变回常色。
“公孙先生呢?”扫了眼大口呼气的阿刚,东丈环顾一遍四周。
站起身来,阿刚敬畏的盯着眼前这名强大到让人害怕的年轻人,恭敬道:“先生在里面锻造。”
“好。”
东丈听着不断传来的“铛铛”声,转身走向了最边上的茅屋。
阿刚紧了紧凌乱的衣襟,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吱呀”一声,木门被东丈大力推开,踏步入内,就发现屋内的温度直线上升,滚滚热浪扑面而来,但早已寒暑不侵的东丈自然不会有任何不适。
一眼就看到了屋内一名正赤着上身,手持锻锤大力挥舞的壮汉,但见他肌肉线条分明,一块块隆起的肉块显示这具身体蕴含的力量。
“公孙先生。”
正沉迷打铁的壮汉闻言手中动作一顿,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一名灰衣青年正站在门边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哐当”一声,壮汉扔下大锤,大步走来:“东丈先生,你回来了。”
声音与他那粗狂的身材并不成正比,显得有些文质彬彬。
东丈一手往前探去,握住了壮汉脏兮兮的大手,笑道:“一别两年,公孙先生可还安好?”
公孙仕哈哈一笑,紧了紧东丈的手掌,笑道:“整日与铁为伍,倒也逍遥。”
“阿刚,给先生看茶。”
说完公孙仕邀东丈移步屋外,自己则是用汗巾细细擦了身上的汗渍,而后套上外衫随东丈走出了温度热辣的铁匠屋。
两人来到屋外的石桌,东丈一手接过阿刚递来的茶杯,轻酌一口,直奔主题,笑道:“公孙先生,您可愿亲自见证黑刀超越您祖上之荣光?”
内心咯噔,公孙仕举杯的手停在了嘴边,转头看向青年,问:“东丈先生此话怎讲?”
东丈笑容灿烂,盯着山下的景色,道:“字面上的意思,黑刀出世,必然会带来不详,我会用世间最顶尖强者的血造就它的威名。”
放下茶杯,东丈左手操起倚在石桌边的玄铁刀,一米六三的长刀横立身前,东丈右手把住刀柄缓缓将黑刀拉开。
“铮~”
铁器摩擦的声音传遍两人耳畔,“唰”的一声,东丈由慢转快,最后一下却是飞速拉开了刀刃,随手挽了个刀花,东丈横刀将刀刃立在石桌之上两寸。
在公孙仕与阿刚讶异不解的目光中,缓慢将暗红色刀刃轻轻触到石桌之上,动作非常轻柔。
“??”阿刚与公孙仕疑惑看向东丈,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东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