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杀鸡不成倒蚀把米?
她潺月,自从成为梁国圣女以来,从没有这样惨败过。
这种惨败,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
噗……一口鲜血从潺月的嘴里喷溅而出。
她的眼前席卷上来一阵眩晕,身子忍不住向后仰倒。
梁羽皇连忙蹲下身来,抱住了潺月的身子。
“潺月……”
潺月神色恍惚地看着梁羽皇,她眼底满是惊慌失措:“殿下……我……我犯了一个大错……你,你是不是很生气?”
“是我太自负,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竟然犯了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殿下,你别怪我好不好?”
她这些年,无论做什么都很努力。
她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向殿下证明,她潺月是这世上,唯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虽然她身为圣女,不能生情,不能有欲,可她是人,不是神,她也是一个血肉之躯,她也拥有普通女子的少女仰慕之心。
在少女妙龄时期,她不知不觉对太子动了心,动了情。
她爱他,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除了她,再没任何女人,有本事能够帮助他,与他并肩作战,共同抵抗暴风雨的侵袭。
可如今,她居然犯了这么一个低级的错误。
殿下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梁羽皇眸光闪烁,他心里虽然有些不悦,可面上却不显,他依旧温润如玉,对潺月依旧温柔如初。
他拿着一个帕子,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柔声回道:“孤不怪你……你也是轻敌了。没事的,子蛊没了,我们也可以想其他的法子,反制他们。”
“孤相信,以你的本事,区区子蛊,对你根本就构不成影响和威胁的,是吗?”
潺月的唇瓣蠕动,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想要告诉梁羽皇,她的子蛊对她来说,会造成怎样巨大的损伤与影响。
可是,当看见他眼中的希翼,她到嘴的话语,就那么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僵硬着脖子,冲着梁羽皇颔首:“殿下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弥补这个所犯的错误。子蛊毕竟是子蛊,终究没有我的本命蛊厉害。”
梁羽皇勾唇笑了,轻轻地抚摸着潺月头顶的发丝:“嗯,孤相信你。你现在身体有些虚弱,可要好好的休息,现在呢,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的养护几日,其他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
潺月抿着唇角,缓缓地点头。
梁羽皇让人将潺月送去了休息的营帐,并且无微不至地派了大夫,去为潺月查看身体。
流水的珍贵药材,精致漂亮的衣服首饰,不要命地往潺月那里送。
潺月靠在床榻上,看着太子为他送的这些东西,她内心满是感动。
旁边伺候的婢女,羡慕无比地低声奉承着。
“殿下对圣女真是体贴入微至极……在殿下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呵护有加过。”
潺月心里不禁涌起几分甜蜜,她抿唇轻声笑了,并且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也得想法子,看看该怎么消除那个子蛊,对她的影响与损害。
她绝不能让子蛊,变成刺向太子的一把利器。
……
沈从山自梁羽皇抱着潺月离开后,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他犹如雕塑般站在那里,怔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纸张。
这是刚刚梁羽皇给潺月看的所谓情报。
情报丢在地上,卷起了不少的灰尘。
沈从山缓缓地蹲下身来,将那情报捡起,他一目十行的看着情报里写的内容。
那里面有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沈从山的眼睛。
“沈焕之为了阻止路麒与沈娇在黄泉团聚,不惜自刎,心甘情愿下黄泉。”
他不禁低声呢喃自语:“父亲,我竟不知道,你那么爱那个女人。为了和她相见,你居然会心甘情愿自刎?在你心里,你将我这个儿子,将我母亲当成了什么?”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呢。你以为,人死后,真的会下地狱,会入黄泉吗?父亲啊,人死了,就只是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你这般自我感动,自我牺牲,到底是图什么?在你断气的那一刻,你是否会感到后悔?”
萧玄睿坐在一旁,勾唇嘲弄一笑:“你父亲死时,肯定是带着希翼死的,他又怎么会感到后悔呢。从山你别傻了,你父亲为了沈娇,早就已经变成一个疯子了。”
“当初,楚瀛不过是向你父亲,透露了一些沈娇的信息,你父亲就心甘情愿地归于我的麾下,为我驱使。从那时候,你就能看明白,在他心里,沈娇才是最重要的。你母亲,包括你这个儿子,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沈从山缓缓地闭上眼睛,他心里涌出许多的憎恨,可人都死了,他即使再恨,还能恨谁啊?
他将情报丢了,踉跄着脚步离开了营帐。
萧玄睿眯眸笑着,凝着那个情报,他眼底掠过几分寒霜。
萧廷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幸运,沈焕之这个蠢货,非得没能弄死路神医,居然还让你们得到了子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