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慎身体里的蛊虫,就是被潺月下的。
每个月,他必须得服药,否则会筋脉尽断而亡。
所以,他对潺月,可谓是非常戒备。
他并没有落座,反而还退后了几步,与她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潺月看到他的行为,她不由得噗嗤一笑。
“你还真是防备我。罢了,我就和你实话实说吧。”
“我其实效忠的人是梁国太子。我跟随在霓凰公主身边,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不但是迷惑霓凰公主,更是迷惑其他人的眼睛……我家殿下知晓,你对南储的野心。所以他想和你谈一笔对双方都非常划算的交易……”
云慎挑眉,他倒是猜测出了,潺月可能效忠梁国太子。
但从潺月嘴里得知,他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梁国的人,不都是说,梁国太子相貌平平,性格温文尔雅,温文的几乎有些几分懦弱吗?
潺月这一出碟中谍,他还真看不出,梁国太子是个懦弱之人。
还是说,性格温柔,胆小懦弱,只是梁国太子的保护色?
果然,皇家的人,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朝代,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云慎沉眸看着潺月:“我不太明白,我身上有什么价值,能够让你们太子,主动向我抛出橄榄枝吗?我没有人脉,没有权势,现在在霓凰公主手下,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我实在想不出,我能帮得上你们殿下什么忙。”
潺月轻声笑了下:“云公子实在是太谦虚了,你身上的作用可大了。如今的南储,都被宴王掌控住,而宴王又是你的妹婿,你说,你有没有作用?”
云慎不由得紧紧皱眉:“我不打算和我家人相认。”
潺月缓缓摇头,她极为不赞同地回道。
“云公子,你做出这样的抉择,实在是愚蠢至极。你为什么不和你家人相认呢?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很好地保护你的家人了吗?”
“你以为,你不现身,将军府就能从此以后平安顺遂了吗?恐怕,未必能如你所想这般吧?梁国攻入南储,你的弟弟妹妹不还是披甲上阵,奔赴战场了吗?你干着急,不也是阻挠不住他们的脚步吗?”
“明明你可以有一段非常光明的路可以走,你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就凭着宴王对你四妹的情意,一旦你现身,他绝对不会亏待你。到时候,你在南储,就会要风的风,要雨的雨。”
“别说是霓凰公主了,恐怕我们殿下都会对你更加的尊敬。到时候,对于你的大业,也会增加许多的助力。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慎缓缓地攥住拳头,他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如果选择现身,那么萧廷宴一定会以最大的宽容来对待他。
不为别的,单单为了云鸾,萧廷宴就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怀疑。
他完全可以借此,在暗下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霓凰公主再想要掌控他,恐怕都无法掌控了。
潺月看着他有了几分犹豫,她再接再厉,继续说道。
“你不要顾忌霓凰公主……她给你的解药,是从我这里拿的。倘若你曝光了身份,惹得她不快,你大可以借此与她翻脸。反正,她对你的作用,也就到这里了。”
“往后,你的解药,我每月都会亲自送给你。再过半年,我就能研制出解药,彻底将那个蛊虫引出来。你就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云慎还是有些犹豫,云鸾云枫他们的态度,让他明白,自己走的路,注定是与他们背道而驰的。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反目,会因为立场不同,而形成对立之势,到时候,他们一家人该如何自处?
云慎的心里,很是不好受。
他只淡淡地对潺月说道:“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你给我一些时间。”
潺月没想到,云慎居然如此的谨慎。
她都将事情利弊都说了,他还在犹豫不决。
她不由得叹息一声:“行,我给你一些时间。可时间不等人,以现在的形势,你出现在京都城,是最好的时机。”
云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整个人陷入沉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都想了什么,可觉得脑子乱糟糟的。
一想到,之前他与云鸾的那番对话,他心里就憋闷的难受。
他洗漱一番,躺在了床上,闭眼沉沉睡去。
还没睡多久,他又做梦了。
他在梦中,又梦见了父亲。
父亲握着刀剑,狠狠地捅入自己的胸膛。
他嘴里一直呢喃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云慎的心里,涌动着一股悲愤的情绪,他控制不住地冲着父亲大吼:“什么君,什么臣?他萧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根本不配我们将军府的人效忠。”
“我发誓,倘若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杀光萧氏皇家人,我要让他们为九万云家偿命,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全部死绝。”
云傅清满脸都是血渍,他眼底带着悲痛,蹙眉看向云慎。
“慎儿……你不能那样做。如果颠覆了南储王朝,最终受害的终究是百姓……南储已然是一副空架子了,它已然经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