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些激动地走上前去,托住了萧廷宴的胳膊。
她眼眶闪烁着热泪,有些不知所措地凝着萧廷宴的面容。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的心里难受至极。
“你长得……和先皇很像。你的眼睛,特别的像宸贵妃姐姐……”她哽咽着声音,沙哑道。
萧廷宴没想到,太后见到他,居然会如此的激动。
甚至,太后还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他身体僵硬住,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后。
事实上,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太后。
以前秦嬷嬷倒是说过,在她带着他逃离京都时,曾经有人暗中帮衬过他们,躲过了皇帝的暗杀。秦嬷嬷一度怀疑,那暗中帮助他们的人,会是太后。
如今,他见到太后,似乎当年的一些事情,开始渐渐的呼之欲出。
太后见到萧廷宴,真是情难自抑。
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萧廷宴的外貌,长得真是太像先皇了。看到他,她就想起了先皇那俊美的容颜……
她眼底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痴迷。
她抖着手,轻轻的抚摸着萧廷宴的脸庞。
“如果先皇还活着,他看到他最心爱的儿子,长得最像他,他肯定会很高兴。”
萧廷宴有些懵,怎么都没想到,事情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他以为,他的到来,会令太后很排斥。毕竟,当今的皇上,是她的亲儿子。他这次来,是为了针对她亲儿子的,她不该是这样亲热的态度。
太后抱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才松开他,有些无措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萧廷宴一笑。
“不好意思啊,哀家有些激动,你吓坏了吧?”
萧廷宴有些怔愣地摇头:“我没事。曹嵘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砍了自己的胳膊?”
“我之前还担心,他会伤害太后你呢,紧赶慢赶地追过来。”
太后拉着萧廷宴的手,不愿意放开。
她拉着他,入了内殿。
一路径直朝着内室而去。
内室的摆设都挺简陋的,除了一张床榻,衣柜,还有桌子和板凳,就再没其他的摆设。
太后拉着他径直越过床榻,她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机关,下一刻轰隆隆一声响,一道石门缓缓地打开。
里面露出一个不太大的暗室。
暗室并没有摆放什么珍贵的东西,而是挂了一副有半人高的墨画。
墨画上,画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他们唇角皆带着浅浅的笑意。
画像的下面,摆放了香炉,香炉里正燃着香……
萧廷宴站在门口,整个人呆愣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那幅画究竟无法移开视线。
那对男女的容貌,他看着很是熟悉。
太后哽咽着声音,一字一顿说道:“你应该能认出他们吧?他们就是先皇和宸贵妃姐姐……这些年,哀家花重金不知道聘请了多少文人墨客,暗中画他们的画像。整整二十年,终于画出了一幅,与他们相似的画像。”
“你的样貌,真的很像先皇,若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那画中人是你……哀家以前,就时常想着,早晚有一天,哀家会将你带到画像前,来看一看他们。他们去世的时候你还小,估计他们的样子,你都忘得差不多了。”
萧廷宴静静地听着,一双眼眸忍不住的泛红起来。
他鼻子酸涩得厉害,紧紧的握着拳头,久久都没说一句话。
眼眶里的泪意,不断地翻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平复了心底的激荡,这才扭头看向太后。
“我以为,你应该会不欢迎我这次的到来……”
太后摇头,她叹息一声。
“怎么会……哀家没有一日,不盼着你来找哀家。哀家待在这里,日复一日地诵经念佛,经受这些岁月的煎熬,为的就是要替那个孽障赎罪。”
“如今,哀家终于等来了你,当年的一切,也该有个了断了。你现在长大了,羽翼丰满了,应该也能与他抗衡了。哀家再也不会担心,他的利爪,会伤害到你了。”
萧廷宴目光复杂地看着太后:“他是你的亲儿子,太后,你真的能大义灭亲?”
太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满是沉痛。
“早在二十年前,哀家就后悔生了他。这些年,南储由鼎盛,在他的手里渐渐的走向衰落……若非有那帮忠臣良将,一直忠心耿耿的辅佐,恐怕南储的江山早就被他挥霍干净了。”
“如今,便连百年帅府他都敢毫不留情地铲除…
…他这是自断根基,他这是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哀家再任由他这样胡作非为下去,恐怕我南储的百姓,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萧廷宴没想到,这一行,居然会如此顺利。
之后,他又听太后讲述了与曹嵘之间的事情。
他也是没想到,曹嵘之所以忠心皇上,是因为太后救了他的命。可皇上,却要曹嵘杀太后……以曹嵘的心性,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所以,曹嵘不惜自断手臂,以示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