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压住心底的激荡,又咒骂了翼王几句。
“混账,就因为这样的小事,你居然怀恨在心,胆敢伪造密令,陷害忠臣。你这逆子,可真是无法无天了。”
翼王眼底满是悔恨,他狠狠地磕头求饶:“父皇息怒,是儿臣错了,儿臣大错特错。儿臣这几日,也非常地后悔……日日夜夜做噩梦,无法逃过良心的谴责。”
“求父皇重罚,治罪儿臣,儿臣绝无半句怨言……”
萧廷宴目光清幽地凝着翼王,他缓缓的握紧拳头。
这一刻,他看不透萧玄翼的心。
他不明白,他之前已经向他投去了橄榄枝,萧玄翼为何不接,反而继续依附萧玄睿,听从他的吩咐行事?
萧玄睿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竟让他如此听话顺从?
不止萧廷宴惊讶,就连云鸾看向翼王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探究。
她的眼底浮上几分酷寒,无论翼王有没有什么苦衷,是不是身不由己,都无法否认,父亲和九万云家军,是由他亲自逼着进入黑风峡谷的。
萧玄睿该死,翼王也不无辜。
他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他人的性命,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到极致。
翼王一边痛哭忏悔,一边磕头谢罪。
他磕的磕头满是鲜血,情绪非常激动。恨不得立即触柱自杀,以赎其罪。
萧玄睿摇了摇头,感慨叹息一声:“三弟啊,你可真是糊涂。怎能因为一点点私怨,就害了镇国将军呢?那九万英魂,也跟着惨死,这笔血债……哎,你是否能承担得起呢?”
“你还差点害得父皇被百姓们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皇容不下将军府,要借着你的手杀了镇国将军呢,殊不知父皇也是无辜者,也是被你连累了……”
翼王趴在地上,嘶哑着嗓音:“是,都是臣弟的错……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求父皇责罚,求父皇给将军府,给九万英灵一个公道……”
云鸾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父子三人的表演,只觉得可笑至极,这几个人莫不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以为推出来一个翼王,翼王说一句,这一切都是误会,就能轻易揭过此事了吗?
她缓缓的握着拳头,浑身的血液翻腾,只冷冷的凝着萧玄睿,萧玄睿挑衅地冲她勾唇一笑。
“云四小姐,本王就说这一切,与本王无关,你还不信。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了,你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云鸾抿唇不语,只静默地凝着萧玄睿。
萧玄睿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他心里暗骂一句,真是有病,不说话一直盯着他干什么?
他躲避开云鸾的眼神,抬头看向皇上:“父皇,既然事情已然真相大白,不如就惩罚三弟一番,给将军府和九万英魂一个交代吧,也好让百姓们平息怒火才是……”
皇上看着萧玄睿,他眼底掠过几分赞赏,很是佩服睿儿的心机与手段……
这一反转,谁还能说出半句反驳的话?
这件事闹了那么大,也该由此盖棺定论了。
“云鸾,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应该听清楚了吧?密令是翼王伪造的,与朕没有半分关系。镇国将军保家卫国,乃我南储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朕怎么可能想他死呢。哎……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将军府的人有些不知分寸,不小心得罪了翼王,才惹出了这样的祸端。”
“翼王这混账,确实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我南储的忠臣良将,他虽不是有意致镇国将军死的,但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所以他难辞其咎。朕现在就颁布圣旨,褫夺翼王的王位,将他贬为皇子,逐出京都,流放湖城……”
云鸾抬眸,冷笑一声看向皇上,打断了他的话语。
“皇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翼王的一面之词,口空无凭,怎么能算数?这件事的真相,究竟如何,还请陛下,先听听臣女从黑风峡岭带回来的证人证词吧。”
皇上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鸾:“证人?从黑风峡岭带回来的?是谁?”
“云家军副将——周成。请皇上准许,让人将证人押上来……”云鸾目光灼灼地凝着皇上,一双眼睛犹如刀子,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皇上的心,轻轻一跳,他扭头看向萧玄睿。却见萧玄睿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躲带了几分惶然。
萧廷宴二话不说,便让人去带周成入宫,皇上与萧玄睿他们都没出口阻拦,这个时候,他们根本没有立场去阻拦证人上场。
萧玄睿竭力稳住自己的心神,他怎么就忘了周成这个人了,当时他一心想要,要除掉云鸾灭口,真的是忽略了周成。
他以为,周成早就死了……毕竟他曾经让赵赟去寻找过周成,赵赟是寻回了一个与周成相似的尸体。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云鸾的障眼法。
萧玄睿握住了手掌,眼底满是懊恼,真是该死……
他忍不住血气上涌,低声咳嗽了一声,一口血从嘴角喷了出来,恰在此刻,周公公带着太医过来。
皇上连忙让太医,为萧玄睿诊脉,查看伤情。
太医诊疗期间,萧玄睿偷偷地传话给周公公:“周公公,你传话出去,吩咐赵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