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也没钱换。”
这门,还是她老豆当年在的时候换的,这都二十多年,当年极为气派的红漆老木门,在岁月的侵蚀下,如今已经变得锈迹斑斑,老态龙钟。
顾宁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并没有嫌弃的意思,但是却也能理解,宁阿梅的自卑。
她想了想,仔细斟酌地说道,“也挺好,门就是门,只要能挡得住门外的窥视,不管是木门还是金门,都是一样的。”
这话一说,宁阿梅突然怔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朝着顾宁恭敬的鞠了一躬。
顾宁忍不住叹口气,宁阿梅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了。
她随着对方不紧不慢地进去,没多会,一个瘦瘦小小,面黄肌瘦的女孩子来开门,带着几分怯怯。
只是,看到是宁阿梅的时候,对方那一双过于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带着语气都带着几分惊喜。
“大姐,你终于回来了。”
这是宁阿梅的二妹,今年十七岁,但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看起来细脚伶仃,下巴尖尖,越发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
说是十七岁了,但是实际看起来跟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样。
宁阿梅很疼自家二妹,她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二妹,喊阿妈出来,我带了恩人回来,恩人需要把一批货暂时放在我家。”
宁二妹点了点头,好奇地看了一眼顾宁,小脸迅速红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接着,像是被顾宁抓包了一样,脸红的跑开了。
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宁阿梅蹙眉,跟顾宁解释,“我家二妹,因为我出那件事后,就不爱和外人打交道了,有些内向。”
那件事,几乎是改变了她们整个家庭。
顾宁叹了口气,表示自己明白,也不会往心里面去。
小院内收拾得很干净,甚至,还种了一块青菜,小白菜水灵灵的,萝卜也很粗壮,架子上挂着的黄瓜也是脆生生的。
虽然地方不大,但是这一块已经种了五六种蔬菜,打理得井井有条。
没多会,一位满头白发皱纹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眉心蹙起,有着很长的三道川字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围裙,手里还捏着一个未糊完的火柴盒。
“阿梅,你怎么跑出去了?”
带着几分责怪和担忧。
自家大闺女自从出了那事以后,当妈的总觉得是自己的失责,没有照顾好闺女。
“阿妈,李三儿要受到处罚了。”
这话,宁阿梅几乎是含泪说出来的,咬着的牙,带着几分痛恨。
“什么?”
宁寡妇一惊,“你是说?”
宁阿梅点了点头,朝着对方介绍,“这位是我的恩人,就是她为朋友请了律师,阿妈,那个律师也会帮我的。”
她等了三年啊。
终于等到了这天。
旁边的宁寡妇听到这,也要去给顾宁下跪,顾宁有些头疼地地捏了捏眉心,这家人动不动下跪的习惯,她是真接受不了啊。
顾宁忙扶着对方,“婶,您不用这样。”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我朋友出事,我才请的律师,帮阿梅,只是顺带的。”
她强调了顺带两个字。
对于她来说,这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宁阿梅她们来说,这却是一家人的希望。
宁寡妇没能跪下去,有些无措,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大闺女。
哪怕是大闺女对外装疯的那些年,她还是家里的半根顶梁柱。
“阿妈,你不用这样。”宁阿梅扶着对方,“我这位恩人有一批货需要仓库,那边胡银兰出尔反尔,导致恩人的货没地方放,我想让恩人把货放在我们家。”
“阿妈,你带着恩人去看下房间,我要去派出所作证,我要去找律师,我要让李三儿把牢底坐穿。”
宁寡妇点了点头,“你快去,恩人——”叫什么?
顾宁扶额,“不用问我叫恩人,就问我喊顾宁就行了。”
“婶,麻烦你带我去房间看下。”她这边还有货物,没地方放呢。
宁寡妇忙点头,让宁阿梅去派出所,又安排了宁二妹去烧水,家里哪里来的茶叶呢,无非是井水烧开后的白开水。
带着几天清甜,她让顾宁别嫌弃。
顾宁怎么会嫌弃呢。
端着搪瓷缸,当着对方的面,喝了一大口,宁寡妇这才笑了,人穷志短就是这样,家里来了客人,生怕怠慢了对方。
这才带着顾宁去看房间。
这间小院子从外面看不起眼,但是里面却有东西南北四间房,她们就住了两间房,宁寡妇和小闺女一间房。
而宁阿梅和宁二妹一间房。
剩下的两间房,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宁寡妇推开门,朝着顾宁解释道,“这两间房是最好的,我们之前是租出去的,后面我们家阿梅出了事后,成了半个女疯子,巷子内流言蜚语也多,住在这里的租客嫌晦气,就搬走了。”
后面也不是没有人图便宜,来租房的,但是每次都会被各种捣乱没成。
这两间房,一放也就是三年。
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