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恬静被飞鸟悦耳的声音划破,阳光铺满大地,又落下一早的明媚。
人还没到队上呢,就听到大队长震耳欲聋的呵斥声,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探出脑袋观望。
“张孝顺,你太过分了你,我想着你家孤儿寡母的,百般迁就你,你就是这么回馈我的?”
李顺明怒目圆瞪,那一张一合的大嘴,仿佛要把人吞进肚子里似的。
张孝顺站在他眼前,乖巧的就像个鹌鹑一样,全程陪着笑,时不时还得为自己辩驳几句。
“队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个意外!”
“意外?”李顺明听他这话,更生气了。
什么叫做意外!
村里这么多户人家,他就给了张家特例,允许他可以第二天早上记公分。
毕竟他家就两口人,这田地分下来,人少的人家,确实不好经营。
他为他们着想,得到却是,摆放的乱七八糟的农具,和糟蹋的一塌糊涂的田。
“你要是不想干,可以早点说,村里想要田的可不少!”
“哎哟,我是真的冤枉啊,我哪知道路秀,不对,我那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啊,昨个我做了工就回去了,肯定是有人故意这么折腾我的……”
紧张的张孝顺差点说漏了嘴,好在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陆秀媛的方向看了过去,眼里全是愤怒。
这个贱蹄子,之前还答应他好好的,现在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害的他在大队长面前,抬不起头,他非得弄死她不可。
陆秀媛正在和陈婉容一起浇水,感受到如刀般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
“姐,你放心,我在这儿,他不敢对你怎样?”
陈婉容看出了陆秀媛的紧张,赶紧安慰着。
两人正说着话,没注意到脚边的田埂,陆秀媛脚一滑,整个重心不稳,往坑里栽去。
“姐!”
这角度可不是个好的,后脑勺的位置正好在一土块上。
要真摔下去,绕是陈婉容真的有本事,也不一定能把人给救住。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拽住了陆秀媛的手腕,猛地将她拉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陆秀媛重新在田埂上站住了脚,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还有些恍惚。
“这路不好走,你们可得慢些。”
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陈婉容上前检查陆秀媛身上的伤势,见一根头发都没掉,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看向陆秀媛的救命人,她竟然感觉有些熟悉。
“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陈婉容问出声来。
程树全腼腆一笑,“我们之前见过的,就上次你帮张孝顺看病那次!”
嗯……
陈婉容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之前和张孝顺一起闲聊的,当时她还以为这男人和张孝顺一样,是个不老实的,现在再看却觉得这人憨厚的紧。
“是你啊,真是谢谢你帮我大姐。”陈婉容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两个野果子放在了人眼前,“要是不介意的话,这两果子,你拿去吃吧,能解解渴哩。”
这两果子,可是之前陈婉茹和陈婉秀在山上采药的时候,顺道带回来的。
陈婉容带身上,当饭后水果吃的,现在大姐被人救了,这人情总归是欠了,她自然要好好谢谢人家。
陆秀媛也在两人的谈话中,缓过来不少。
她微微侧着头,打量身旁的男人。
程树全身高不低,至少一米八五,长相黝黑,头发短小,是村里常见的寸头,身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粗布衣裳,大概是穿的有些旧了,都发白了。
陆秀媛平时在家,和人交流都少,更别说和村里其他男人有啥接触了。
见他这样,红着脸往陈婉容的身后躲了躲。
程树全见她这样也不生气,反倒是咧着一口大白牙,冲她笑笑。
随后他把陈婉容手里的果子,推到了一边,挠了挠脑门,不好意思的道:“那啥,陈婉容同志,我帮你们并不是想得到啥回报,不过我还真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
啊?
这还人情的机会,来的太快,她有点懵啊。
“啥事?”
“上次听你说,你和张大夫学过些医,我想让你帮我家妹子看一看。”
程树全犹豫再三,还是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原来程树全屋里有个妹子,叫程秀玲,三年前就嫁给了同村的付家。
刚嫁过去的时候,妯娌和睦,婆婆慈祥,可是一晃三年过去,她这肚子始终没啥动静,婆婆不高兴,到处找茬不说,连妯娌都嘲笑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他这妹子在婆家是天天以泪洗面。
这不,他想着给自己家的妹子看看病,可是村里,卫生所的医生都是男的,他那妹夫控制欲强的很,不是女的不给看。
今儿恰好碰上了,就想到这茬来了。
这是让她治不孕不育?
“行,我可以跟你去看一看,但是我没法保证,能治好,你能接受吗?”
陈婉容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这年代,大多数人,都没学过生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