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烨华把老太太以后不会锁门的事情告知了陈婉容。
刷了一下,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不被人控制的人生就是好呀。
想着,陈婉容美滋滋的从木箱里面拿出被子准备打地铺。
“你还是睡炕上来吧,入了冬,地下不仅凉,而且湿气还挺重的,对姑娘家的不好。”
陆烨华拉过了她手上的被子,把人往炕上赶。
这不能够啊。
昨天晚上是被逼无奈,今天说什么两人都不能睡一张床。
陈婉容正想着说辞。
就见男人麻溜的收拾了一块空地出来,夏日的草席铺在最底层,上面再叠上几层破褥子,收拾好了之后,他面不改色的躺在了地上。
“别告诉我,你要打地铺?”陈婉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总不能还睡一个炕上吧。”陆烨华没去看她,掖了掖被角,准备睡下了。
这有人睡地铺,按照她以往的性子,自然是欢天喜地。
可这货是她的病患呀,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儿。
“你也说了地上寒凉,你这身子……”
陆烨荣是背对着陈婉容的,听得她关心自己,心里甜滋滋的。
“放心吧,不打紧……”
话音落下,男人猛地咳嗽了起来,那近乎沙哑的声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似的。
就这还不打紧?
陈婉容抽了抽嘴角,到底是没忍心。
“算了,你还是上炕上睡吧。”
两人已经成了夫妻,在外人看来,他们俩就是在一张炕上睡的,避嫌有些多余。
更何况她手里还拽着银针的,但凡这货对她有任何的歪心思,她都能给他扎趴下。
她没有发现的是,陆烨华背对着她,翘起的嘴角。
娘胎里面带出的病,折磨了他十八年,这还是第一次他觉得有点作用。
他拍拍胸口,缓了口气,才道:“这样不好吧?”
“这么大张炕哩,你还怕躺不下两人啊,赶紧上来吧,明儿还要回门呢。”
上了炕,两人各盖一条被子。
昨个陆烨华先睡着了,陈婉容才上了炕,睡的那叫一个安心,今儿两人都睁着眼睛,反倒有些尴尬。
盯着天大花板,直到大半夜两个人才真正的睡过去。
等陈婉容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白了。
因为今天要回门,老太太早早的让谢宝珠做好了早饭。
和平日里一样,咸菜配上红薯粥。
大家伙看到这伙食,都是兴致缺缺的,舔了舔嘴角,感觉昨日的白面条,好像还有些滋味挂在嘴边。
陈婉容没忙着吃饭,伸了伸懒腰后,打算去谢宝珠的院子抓两只鸡。
这可是谢宝珠赔给她娘家的,可得挑上好的。
人还没到院子里呢。
谢宝珠匆匆的赶了过来,手上拽着两只鸡。
“二侄媳妇,你醒了呀,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今儿是你回门的日子,瞧瞧我把鸡都给你准备上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婉容看她热情招呼的样,就知道没啥好事。
目光落在了她手里的两只鸡上。
啊,可都不是什么上等货呀。
两只鸡,一大一小,大的那只看着肥美,实际上身上的毛都掉的没多少了,看上去格外的寒碜。
就算是拿到集市上去卖,都会被嫌弃,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而另一只,瘦的都能瞧见骨头,就这样的放进锅里都煮不出来几滴油。
“三婶,你这鸡的品相不太好呀。”陈婉容盯着谢宝珠,眸子里寒芒闪动。
“害,就这个年头你还看品相呀,有的吃都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拣四了。”谢宝珠有些不耐烦地道。
开玩笑,要不是陈婉容手里有字据,就她手上这两只鸡,她还不愿给呢。
“要不我再去婶子院儿里看看吧……”
“陈婉容,你可别太过分啊,你要鸡,我已经给你拿出来,你要再进我院子就是抢了!”
谢宝珠拔高的声音,脸上更是挂着你要是敢进我院子,我就和你拼了的表情。
显然是在跟她玩赖了。
陈婉容脸色沉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才有一点悔不当初。
早知道这女人这么难缠,当立字据的时候,她就应该白纸黑字的把鸡的品相以及重量给描述清楚。
现在即使把事情给闹大了,她这儿也占不到理,毕竟人家是把东西给拿出来了。
“婉容,吃饭了。”
见人迟迟没有到院子里来,陆烨华找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见人脸色阴沉的不像话,他关切询问。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胸腔里的浊气给吐了出来。
陈婉容这才说道:“没什么,先去吃饭吧,一会收拾一下要回门了。”
话是这么说,眼尖的陆烨华还是瞧见了谢宝珠手里拿着的东西。
心里面瞬间明白了是咋回事。
嗯,大姐陆秀媛早和他提过,想让三房的,把自家屋里的东西吐出来,只是他那时候觉得自己没几天日子,不想折腾,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