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方才的话,再次浮现在花相影的耳畔。
——“自古以来,功臣在帝王的眼中,天生便有罪,诸帝王防功臣,就如同防贼一般,无一例外。”
难道……是自己人下的手?!
当真是陛下的旨意,亦或者是有人从中作梗?
花相影的双手紧握,猛的起身,重新回了主营帐。
她回来的时候,封泽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封泽睁开眼睛。
“这么快就回来了?”
“封泽,当年我父亲身死的那场战役,其中有没有隐情?”
封泽怔住了,面具下,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询问这些?”
“你是长相思的掌舵人,若真有什么隐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花相影的眼神认真而坚定,看着封泽,那眼神让他根本说不出假话。
良久,封泽长叹一声:“是,是有隐情,只是我只是知晓,并没有任何证据。”
“所以,当真是陛下的旨意?”
封泽点头:“是皇帝的旨意没错,但也不排除有人煽风点火,从中作梗。”
花相影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花相影点头:“多谢你告诉我实情,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花相影转身,准备先把手头的事情解决了。
“花将军。”封泽直接开口:“此事关乎的人与事都太大,更何况是皇帝的旨意,即便可能是受了奸人挑唆,你认为皇帝会承认吗?这不是相当于打了自己的脸?”
“事关家父,乃至于五万大军的性命,不是小事。即便再难,我也一定要查清事实真相,不能让父亲死不瞑目。”
封泽动了动唇。
花相影虽然是背对着他,但封泽还是看的出花相影的坚决。
他上前,走到花相影身旁:“这条路难走,可若你当真决定了,我也会帮助你的。”
花相影侧头,看向封泽:“也是为了报恩?”
封泽对上花相影的眼神,缓缓收回视线。
“是,也不是……”
封泽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递给了花相影。
花相影接过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泽”字。
“这是?”
“我的随身令牌,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此事我会助你,你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花相影点了点头:“多谢。”
封泽轻笑:“不必。”
花相影还是去了陆舍霄的营帐,因为担心花相影,陆舍霄也是一夜未眠。
花相影换回了铠甲,对陆舍霄说道:“营中可还有空出的营帐?”
陆舍霄点头:“可以再搭。”
“嗯,再搭一个吧,离主营帐近些,搭好之后跟我说一声。”
“是。”
陆舍霄带人去搭营帐了,花相影思索片刻,转身又进了陆舍霄的营帐,提笔,写下一封密信。
花相影请简怀穆帮她查一下,当年那场战役前后,京中有什么动静。
简怀穆与花相影青梅竹马,也是为数不多中,知道花相影是女儿身的人。
毕竟花相影从小是在简府长大,不过太医院的简院首与花老将军是过命之交,并且二人还是发小,所以一直替花相影隐瞒着真实的情况,并且抚养她长大。
甚至当年,花相影决定入军营的时候,简院首和简夫人也是极力反对的,只是她执念太深,后来也就随着她了。
“羿争。”
“属下在!”
羿争是花相影的暗卫,她培养的心腹暗卫有五十余人,虽然不多,但个个以一敌十。
这其中,能力最强的就是空羽和羿争二人,所以就被花相影留在身边。
“务必尽快将这封信交给简公子,并带着回信回来。”
“是!”
待羿争离开之后,花相影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角。
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不论是京城还是敌军,都要耐心的等待。
在等待的日子里,花相影表面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其实心中还是有些难熬。
毕竟突然告诉她,她的父亲,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自己人暗算。
这其中,原因竟然可能是那令人捧腹的功高盖主。
羿争并没有让花相影等太久,五日后,羿争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军营。
彼时,花相影刚和陆舍霄等一众副将商议完接下来的打算。
“主子,京中来信了。”羿争说道。
花相影抬了抬眸,嗯了一声。
陆舍霄非常有眼色的开口:“将军,既然事情已经决定,那末将等便先吩咐下去,静待将军下令。”
花相影点了点头,陆舍霄便带领一众副将离开了主营帐。
花相影将视线移向羿争,看着他,道:“查到了吗?”
“查到了。”羿争点头道:“只是简院首吩咐,此事相关的人特殊,为了万全,便没有写信,只让属下转告主子。”
“简伯父也知道了此事?”
羿争点头:“简公子当年年纪尚幼,也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