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血统等级较低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以极快的速度奔跑过来,金发男刚刚跨进红发少女的车,几十个全副武装端着自动步枪的彪形大汉就如同打地道战一般突然冒出来,然后将枪口对准车里的两人。
车里副驾驶座的金发男扫了一眼指着自己的几十枚黑洞洞的枪口,耸了耸肩,干脆利落地举起手,驾驶座的红发少女也举起手。
“学校里除了‘自有一日’之外,不允许在训练场地之外的地方开枪,”为首的大汉带着防毒面具,声音沉闷,“这位同学,你违反校规了,跟我们去一趟风纪委员会吧,曼施坦因教授会很想见见你们的。”
还没来得及离开路明非认出这些人是学校校工部的人,他们大多是以前在海豹突击队服役过的混血种,只是血统普遍不高,在学校内负责各种杂活和安保工作,装备部很多杂事都会让校工部来帮忙,以至于校工部的人大多都不想看到装备部的人,毕竟装备部交给校工部的工作大多都不怎么美好。
“去见曼斯教授不是问题,”金发男讨价还价,“但是可不可以让我们先去一趟芝加哥,等回来再去见曼施坦因教授呢?”
“对对对,我们保证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回来去找曼施坦因教授!”
驾驶座的红发少女附和道。
“这把枪里的子弹足够让你们两个一觉睡到后天凌晨十二点,”校工部的大汉道,“如果你们想现在离开的话,就得后天醒了之后去找曼施坦因教授了。”
金发男和红发女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从座椅上起身,老老实实地举着双手放在脑后——如果周围只有十几个校工他们还有胆量拼一拼,但是周围的校工少说有三十几个。
远处的路明非目光落在金发男和红发女脸上,突然发现那个红发的女生竟然和绘梨衣有几分相似,只是相比于恬静空灵的绘梨衣,她身上却是一种几乎与之完全相反的气质,疯疯癫癫的气质甚至压制住了她姣好的容貌,以至于刚刚她开车发癫时路明非完全没有将她和绘梨衣联想到一起。
直到她现在因为被几十条枪指着而安静老实下来,路明非才发现她和绘梨衣有几分相似——并非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等等!”
校工们用枪口指着金发男和红发女,要将他们押去风纪委员会接受处分,路明非站在远处突然开口,然后走向他们。
大约三分之一的海豹突击队调转枪口指向路明非,因为他们的枪中使用的都是弗里嘉子弹,所以他们等于举着麻醉枪,自然也没有枪口不能随意指人的原则——走火了大不了让被击中的倒霉蛋睡一觉,这在卡塞尔学院里根本不算个事。
为首的大汉挥挥手,他身后那三分之一瞄准路明非的校工们再次调转枪口指回金发男和红发女。
“你是……装备部的路明非?”
大汉看着走到近前的路明非,主动摘下防毒面具。
路明非立刻认出了大汉是前不久在装备部试验场帮助一位一级研究员进行新武器爆炸实验的可怜人。
“晚上好,科斯塔先生。”
路明非点头致意。
“我以为您不会记得我的名字。”
大汉有些惊讶,他能记住路明非是因为这个俊雅的东方少年在一群死宅中实在太过显眼鲜亮,却没想到路明非也能记住他这个并没有什么特点,最近也只去过装备部一次的人。
“我记得见过的每一个人的名字和脸,除非他叫寿限无寿限无扔屎机前天的小新的内裤新八的人生巴鲁蒙格·费扎利昂·艾扎克·休纳德三分之一的纯情之感情的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再意倒刺的感情背叛好想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他不知道的不在家干鱿鱼干青鱼子粪坑这个跟刚才的不同哦这个是池乃鱼辣油雄帝宫王木村皇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小屎丸。”
路明非耸肩。
“这根本就是不是人的名字吧?”大汉擦掉额头上和雨水混在一起的汗水,”我也是看过银魂的啊。”
“作为一个美国人你这个时候应该说‘猴子应当享有和人一样拥有名字且名字不能被随意评论的权力’。”
路明非纠正道。
“自从我知道那些狗娘养的政客对中东做的事情之后,我就已经不是美国人了,现在ssa已经查不到我的社会保障号了。”
大汉耸肩。
“你们海豹突击队的人这么刚烈?!”
路明非震惊。
“我是特殊情况,”大汉摇头,“我外祖父是伊拉克人,1998年美国空军在伊拉克轰炸,一枚agm86巡航导弹落在了他的房子附近。”
“呃……愿天堂没有导弹。”
路明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是清教徒,上帝的天堂应该不会要他。”
大汉耸耸肩,看向金发男和红发女:“你为他们而来?”
“算是吧,”路明非点头,“给我个面子,人我先带走了,曼施坦因教授那里我会去打招呼。”
“……行。”
大汉点点头,打出一个战术手势,其他校工部的人顿时像流水般散开,消失在雨幕中。
路明非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