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新宿区,源氏重工大楼顶层,一个被金属墙壁和金属大门层层包裹的房间内。
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内,伴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穿着白色练功服,系着红色头带,肌肉块块贲起的壮汉隆一拳将欧罗大飞,屏幕中心浮现出醒目显眼的“.”。
源稚生默默放下手柄,坐在他身旁的红发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这已经是源稚生第五次被对面ko了,除了第一次是接过妹妹的烂摊子有先天的血量劣势之外,其余四次都是极度残忍的碾压。
上一局对方的战斗风格异常华丽,连招层出不穷,简直就像暴风雨中池塘的水面,波澜不会有半秒钟的停歇,知道最后他的肖恩在隆的连招下血条清空为止,源稚生都没能组织起一次有效的反击。
这一局他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能再被对方用连招活活连死,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为了挽回最后的尊严,他已经激发了自己的血统,原本漆黑沉凝的眸子已经变成了璀璨的金色,充满活性的炽热龙血在他的血管里奔腾。
这个状态下的他集中精神甚至可以数清飞过眼前的苍蝇扇动翅膀的次数,
但是这局对手却一反之前的艺高人胆大,换成了稳扎稳打的风格,几乎没怎么用过连招,就是不断地用轻拳轻脚来压制他的攻击并磨血,硬生生地把他给磨死了——他依旧没能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天知道为了满足绘梨衣在看了网球王子世界大赛篇后产生的“想要和外国玩家比赛”的想法他究竟废了多少力气,今天是绘梨衣征战世界的第一天,他甚至特地推掉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来陪绘梨衣见证这一天……
结果谁能想到他见证的却是自己的噩梦。
他知道中国有句古诗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巾”,源稚生不觉得自己能够得上“英雄”这么高尚的词,也不觉得输几场比赛就能算是“死”这么夸张,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这种心情。
尤其是想到这个所谓的“世界大赛”还是他自己费心费力搞的,就更让他有种说不出难受——怎么感觉他这就跟上赶着找抽似的?
他源稚生虽然算不上什么游戏发烧友,但是单单只论技术,他在日本包括职业电竞手在内的所有玩家在,保守估计也该处在一流水准,怎么随便找个外国人pk一下就被达成了这副惨样?
难道外国玩家的技术已经达到了这地步?整体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日本?
源稚生不禁为参加世界级电竞比赛的同胞捏一把汗。
“对面是非常厉害的高手,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在接受了自己已经在妹妹面前丢了大脸的现实之后,源稚生转头对着妹妹上杉绘梨衣征询道,“我们换个对手吧?”
红发少女没有说话,深玫瑰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几分思索,然后缓缓摇头,拿起源稚生放下的手柄,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今天是她参加“世界大赛”的第一天,绝不能认输!
……
“师兄,这样你明白了吗?”
路明非放下手臂,屏幕中的隆跃在半空,一条腿垂下,另一条腿伸出,以垂下的腿为中心,整个人像龙卷风一样快速旋转起来,对春丽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快速连击。
在最后一次连击结束的同时,春丽最后一丝血条也被清空。
“记住了。”
楚子航点头。
“这种格斗游戏就是要多打多练,只要把手感和肌肉记忆练出来,当个小高手称霸方圆十几条街的电玩厅不是难事。”
路明非指了指屏幕里倒地的春丽,敬佩道:“要是有像对面那样连败十一次还屡败屡战的斗志,任何人都能玩出点名堂来。”
“虽然他从第六局开始水平就明显下滑了一截。”
路明非补充道。
“听说这个游戏中的角色参考了一些现实中真实存在的格斗家。”
楚子航道。
“有这个说法,但是角色对应的原型比较复杂,”路明非指着春丽科普道,“比如这个被我干倒的春丽,一部分是参考了茅瑛,但还有一部分是参考了日本电影《女必杀拳》的女主角李红龙。”
“其他角色也是,大多不止一个原型,甚至还有把同一个原型拆开分别作为两个角色的部分形象的,总之很复杂。”
路明非解释道。
“这些角色的动作看起来也参考了现实格斗术,但是经过了很多艺术加工,只剩下极少的实战性了。”
楚子航道,他在少年宫主学日本剑道,但也了解过些各种种类的格斗术,比如跆拳道、柔术之类。
“格斗游戏嘛,肯定优先考虑观赏性啊,”路明非理所当然道,“游戏还像现实格斗一样的话,那看着就不够精彩了,打得很激烈,看着就很无聊。”
“观赏性和实用性不可兼得,”楚子航点头,“教我剑道的老师说过,真正用来实战的招式,几乎都不太好看。”
“比如萨摩示现流?”
路明非举例道。
萨摩示现流是萨摩藩的武士东乡重位开创的日本古剑术流派,其使用者在战斗的时候往往会伴随着挥剑而发出怪异到近乎神经质的嘶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