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国陷入了完全戒备的状态,魔人族与精灵族的长老都在观望。
他们本该在阿罗兰陷入危险的那一刻挺生而出的,但这个风头被眼下倒下的男人抢夺了。
对于他们来说,阿罗兰是虹之国的王,相反的,这个倒下的男人就算死去了,也不会对他们本身产生任何影响的,更何况想要救他的话,就意味着要与所谓的天马时大人为敌。
“怎么样?我允许你逃跑了——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
墨绿色的脚掌下一秒踩在了戴向安胸口的位置,并使劲地碾了碾。
“啊——啊——”
一股强大到几乎压迫肋骨的力量正让戴向安的身体充斥着痛苦。
“你这样的声音是在向我求饶吗?是求饶吗?”
天马时转而演变成怀抱身躯的模样,他甚至从敌人的痛苦中感受到了一种无比描述的快感。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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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点吧,如果可以的话!”
那微微附下的身体在手臂的前端抓住了戴向安的腕部。
站在远处的布雷达依然双目冷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昔日的战友竟然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布雷达不是全息人,他是拥有感情的,如果这样继续放任天马时胡作非为下去的话,那么戴向安的手臂应该会在下一秒被折断的。
烟尘下是绝望的哀嚎。
“我还没有看到手臂扭曲到这样的幅度呢?”
连续有力掰动的关节在咔嚓的一瞬间直接脱臼,随后在天马时的手中松下后,无力的垂落。
“你这个——畜生”
冒着全身冷汗的戴向安在痛楚中再次获得了短暂的意识。
“你可以反击的,但别只是动动嘴巴。”
挑起的长枪抵住了戴向安的颈部动脉。
“来吧,十秒钟——我不会折断你的双脚的,站起来,然后跑吧。”
天马时紧咬的双齿磨得嘎吱嘎吱地想。
就算他继续这样胡乱地玩弄着生命,布雷达依然没有用佩戴的戒指对其发号施令,他知道戴向安赌在了未来的另外一种可能,他不会认同对方的,因此在这样原则的问题上,只有他主动愿意站在自己身边,那么他才会放他一马的。
不然的话,留着他的生命只会让自己在虹之国寻找分身的任务继续添上额外的障碍罢了。
“你不打算救他吗?”
那踉跄的身躯在西风中挺立,随之生成的镜面光影似乎以笼罩的领域在完全转移。
这个领域是在太小了,这也侧面反应了戴向安处在的状态有多么的糟糕。
“来吧,就是这样跑起来——”
下一秒,身影开始以戴向安独有的方式进行着转移,但天马时举起的长枪在此刻已经从身后瞄准了对方的心窝。
说什么让他逃跑其实是一种自然界的狩猎本能罢了。
几乎所有的肉食动物都对拼命挣扎亦或者是想要生存的个体拥有更为强大的毁灭欲望。
就是这样的欲望让身后的风比特看到了一幅虚幻的叠影,那犹如猛兽一般的老虎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把自己的獠牙盯准了就近的猎物,他唯一还在等待的时机,就是对方似乎看到希望后所将面对的绝望时刻。
另一方面——
陷入走马灯状态的戴向安,感受到了自己就好像一只水精灵一样轻点的湖面。
滴滴哒哒的水滴声总是时不时从自己的耳边传来,他记得自己所处在的世界的,鸟背上的大地理应在这个季节开满了骨兰花的。
他又迈出了一步,瞬移的镜面带动着他的身体,这样似乎没有他原本只靠体力的移动来得累。
“该想些什么呢?还真的不是很了解,第一次遇到关于死亡的时刻,也能够理解被缉拿的恐惧了,一辈子都在缉拿的家伙最终在这里被更为高等的生命所缉拿,这样的宿命轮回就挺合乎情理的。只是想到这辈子没有给心爱的人揭过头纱,也想看看心爱之人的女孩最终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揭开头纱吧。美好的时刻好像很少发生在自己的生命里呢,戴向安,如果回过头来看的话,这几十年的生命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呢!甚至,都还没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得勇敢一些。”
-“你真的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我不在乎——”
就是这样的对话,让戴向安意识到,如果当时自己能够拥有如此坚定的信念的话,那么心爱之人也不会在最终的选择上有所迟疑了。
时也命也!
“再见了诸位。”
察觉到后方灌入的锐利呼声,那是来自地狱的锁魂之刺,这一次,戴向安绝对没有任何可能生还的余地。
与此同时,带着阿罗兰撤退的米亚已经不愿意在看到有任何人因为自己而牺牲了。
“哥哥,你在哪里!”
时间回到一分钟之前——
六百米高空的天空之海,翻涌着类似巨龙的身形。
流窜的金光中忽明忽亮,但唯有敏锐的布雷达率先察觉到了这一点。
“是天空!”
他把头抬了起来,全然不顾被投掷而出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