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气。
但不履行赌约又不行,那就等于得罪朝中所有武将,大皇子也别指望在兵部立足了,“行了,起来回话。”
陈书铎这才站起身来,迟疑道:“圣上一贯注重兵权,不如我们从中做些手脚,裕亲王曾经在边关待了二十年,如今又插手此事,有收买军心之嫌……”
这脏水泼不到湛非鱼身上,她一个九岁小姑娘,没还参**试,如今还是个白身,说她有不臣之心,说她谋逆那是贻笑大方。
但裕亲王却不同,这如果运作的好,让圣上防备裕亲王,反而可以让大皇子趁机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
大皇子有一瞬间的心动,可斟酌一番后却冷声道:“父皇没有老糊涂,再者父皇有意让皇叔爷接手制盐之事,这兵权或许早已交还给父皇了,一旦我们散播谣言,反而会惹得一身腥。”
裕亲王如果兵权在手,这谣言或许还能起到几分作用,至少让圣上心有芥蒂,可反之的话,被圣上厌恶的只会是玩弄权谋的大皇子。
“罢了,赌约之事暂时搁置不理。”大皇子想的清楚,自己要在军中立足,就不能干涉此事,否则即便是做的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可不管是朝中还是边关的武将都会把这怪罪自己身上,所以陈家只能干脆利落的把粮食送去边关,还能博一个愿赌服输的名头。
阴鹜的眼神狠厉了几分,大皇子看向陈书铎道:“表哥,你传信给外祖父,我不希望看到湛非鱼来京城。”
即便湛非鱼是个小姑娘,可大皇子却不想继续放任她在外给自己添堵。
“是。”陈书铎应下,看似温和的脸上却有杀机快速闪过,让陈家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不报复回去,外人只当陈家是个软柿子!
……
湛非鱼把信和赌约送去京城后就没管了,一眨眼便到了四月十二。
卯时一刻,贡院开门,数千名考生依次接受初查,鱼贯入场,在四名执灯小童的带领下分别进入四个考场,又在门口再次接受军士的搜身检查后方才最后进入考场,按考引(即准考证)寻到自己的位子。
府试除考引外,考生任何一物都不准带入,笔、墨、特用纸张等都由考场提供。
头两场各考一天,第三场策论需考两天,过夜的棉被也由考场提供,每名考生都被隔开,各占一席之地。
湛非鱼身为上泗县案首,可以提坐堂号,因此也省下找号舍的步骤,直接在衙役的带领之下进入公堂,等开考后和其他县的案首一起在章知府的面前考试。
“那便是湛非鱼?”有人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在场提坐堂号的一众考生里也就她一个小姑娘,可即便有人不服气,甚至浅薄的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湛非鱼师从顾学士,这话就没人敢说。
二来是前两日在李记,湛非鱼**赢了陈胖子,不单单给边关将士赢取了几十万石的粮食,而且她还把香胰子所赚的银子都捐给了伤残的兵卒,这让湛非鱼还没参**试,这名头比以往更响了。
被众人行注目礼,湛非鱼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毕竟马上就要开考了,此时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而人群之中,一个干瘦的少年却是眼神阴郁的盯着湛非鱼,那瘆人的目光让人后背发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湛非鱼有深仇大恨。
“那是淮县案首寇元兴。”站在湛非鱼身旁的一个青年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便站直了身体不再开口,毕竟他已经弱冠,而湛非鱼个头又矮,乍一看像是六七岁的小姑娘,同堂考试也就罢了,关键若是输了,这面子过不去。
淮县案首?湛非鱼不由想起王琳琅,她正是来自淮县,而这寇元兴眼神如何狠厉,倒是让湛非鱼生出几分怀疑来,
片刻后,一群考生依次进入公堂,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云板声在半晌后响起,不同于县试时考题是写在考题板上,一众考生需要先把题目誊抄下来,府试第一场是直接发下考题。
湛非鱼写好名字后,这才看向考题:试《四书》题三道,经义四道,五言八韵诗一首。
第一题出自《论语》。
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
第二题出自《中庸》
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薄厚则高明。薄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第三题出自《孟子》
立贤无方
比起县试时就出现的截搭题,湛非鱼感觉章知府厚道多了,这《四书》题明显正常多了,但有利也有弊。
参**试的是各县通过县试的考生,上泗县只是中等县,通过县试的有三十多人,而整个南宣府一共有两千余名考生,最终只会录取五十人左右,而按照科举一贯的规矩,各县案首是内定童生,所以两千余人里只会录取四十人左右。
可对章知府和其余考官而言,第一场《四书》题就有三道,两千多人,那就是六千多篇文章,如果题目出的难出的刁钻,那么仅凭题目就能淘汰八九成的考生。
可府试的题目出的却是中规中矩,也就意味着想要脱颖而出的难度又提升了,从字迹到破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