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摆放着剪刀,镊子,手术刀刀柄,一叠用来替换的袋装刀片,老虎钳,小锤子,骨凿,止血钳,持针钳,吸水毛巾等手术用品。
老虎钳和骨凿上还带着暗红色的印记,仿佛是在无声的述说着它们的用途。
第二层是一堆瓶瓶罐罐,部分透明的瓶子里装着黄褐色液体,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最下层是一个大号电瓶,上面还连着两根电线。
为了确保李荣能看的清楚,海兔还装出推车不好转弯的样子,特意推着推车在他面前走了一趟。
“啊啊啊!!!!”
就在李荣脚趾紧绷,惶恐不以的时候,一道凄厉的惨叫从杂物间里传出来,把李荣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铁椅有个三四十斤重,他这一蹦,准能把椅子弄倒地。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李荣身后传来:“替换的刀片不多了省着点用。”
“我知道。”
海兔用充满阴间气息的少女音说道:“你那边吵死了,先把舌头割了,再把嘴巴缝上。”
“管好你自己。”
十几秒后,凄厉的惨叫声变为闷声的呜咽。
最后伴随着铁门关闭的声音,那一丝呜咽声也消失不见。
杂物间的铁门位于李荣侧后方,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只能凭声音脑补身后的画面。
例如,手术台上,一个被开肠破肚的人用惊恐的眼神看向自己。
又或者被割掉器官,奄奄一息的受害者挣扎着爬向门口,却被一个人拽住脚跟拖了回去,绝望的伸出一只手,眼睁睁看着铁门关上。谷溆
李荣越想越觉得惊恐。
这尼玛不会被那群割肾的盯上了吧?!
房间外的田浩,淡定的用平板关闭蓝牙音箱和变声器。
旁边的金平安不知道此时到底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张着嘴脸颊不停的抽搐,朝着两人竖了个大拇指。
“兄……不对,姐,咱有话好好说,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
李荣现在能动的就只有一张嘴,看着开始组装手术刀的海兔,他开始奋力挣扎:“就算你把我身上能用的物件都摘了能换几个钱?
不如这样,我出双倍!双倍买我自己身上的零件!”
“李老板,我们不求财。”
海兔从药瓶里抽一管不知名液体,他把针管举过头顶,对着灯光弹了弹,然后推出前端的空气,顺便喷出来一些液体。
即使海兔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但光是这些准备动作,已经足够吓人了。
尤其是海兔那个猴子头套和伪音,根本就不是阳间人能整出来的活儿。
“你们想要什么!一切好商量!”
面对手持针筒,逐步逼近的海兔,李荣眼睛瞪得都快从眼窝里蹦出来。
海兔却只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有人想知道知道一些事情,特意让我们把你请过来,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那你能把针头拿远点吗!
面对抵在皮肤上的针头,李荣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发抖。
万一抖着抖着不下心让针头刺穿皮肤,人家顺手就把里面的鬼东西注射进来咋办?
“你想知道什么?”李荣压抑着恐惧问道。
“胡英韶。”
海兔缓缓说出一个名字:“说出你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
提到胡英韶,李荣罕见的沉默了,仿佛胡英韶的威慑力,要比他想象的酷刑还要可怕。
海兔见此,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你能老实交代。”
说完他手中的针筒刺破李荣的皮肤。
“等等!”
李荣见海兔来真的,连忙打断他:“说出关于他的事情我会死的!”
海兔被他逗乐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说的跟你保持沉默,就能活着走出这个门一样。”
针头扎进皮肤,李荣感受到冰凉的液体在血管中流动着。
海兔抽出针头说道:“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也可能是十分钟,毕竟我还是头一次按照规定计量注射,有拿不准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哟。”
妈的!这个疯女人!
李荣在心里暗骂道。
是出卖胡英韶被他处理掉,还是选择闭口不言死在这个屋子里?
前者只要胡英韶不倒台,自己必死无疑,后者嘛,必死无疑。
两条路都是死路,但李荣更倾向于出卖胡英韶,至少他还有机会像王友才那样携款跑路。
可是一想到胡英韶的手段,他又开始犹豫。
“哦,对了,我记得你的老婆孩子最近出门旅游了?嗯,水木市确实是个好地方,虽然旅游业没有千花发达,但能图个新鲜。”
海兔拿出一张母子合照,说出了他审讯时的惯用口头禅:“想想你的家人,在地面上团聚和在地下团聚,你更喜欢哪个?”
这句话成为压倒李荣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杠铃。
“你们想知道什么?”
“从房车开始说,你知不知道胡英韶的特殊爱好?”海兔问道。
“……知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