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尧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男侍卫折损了很多,甚至都没有一个是可以好好的站起来战斗的。
可他的神色间并无半丝的慌张,有的只是不屑。
男女天生力量悬殊,眼前这人又不似南璃国里的那些虎背熊腰的女人们,就算是她有武功,武功再厉害厉害不到哪去。
“弓弩手。”
景尧轻轻抬起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他为什么会这么的有底气?
宫墙上的这些弓弩手,就是他的底气。
这可是他耗费了几年的时间所训练出来的队伍,特别听指挥且执行能力非常强。
景尧的那只手又缓缓的放了下去。
“放箭。”
然而,他想象之中的漫天箭雨,全都射在这对面几人的身上把人扎成刺猬的场景并未出现。
景尧笑着笑着,嘴角的笑意就僵了下去。
南筱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言语。
“我叫你们放箭,都没听到吗?”景尧回头怒视着那群趴在墙头上跟个木头似的弓弩手们。
这些弓弩手们很不对劲,看起来像是被吓着似的,一个个的都不敢动一下,额头上也不断的往外冒着冷汗。
可不是得被吓着了么?
屁股后面正被一支又长又粗的箭给瞄着,谁要是敢乱动一下,那支箭就会立即射过来,一下子就能把人的腚给射穿,换谁谁不害怕?
别问他们是怎么知道,刚刚那个兄弟就是觉得后背有点痒,挠了一下后背,腚就被人用一支箭给射穿了,死的老惨老惨了。
如今,在这宫墙的外面,早就有一群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黑衣人把弓弩手们给围住了。
她们人人手中都持有一把弯弓和一筒的令箭,正瞄准着这些弓弩手们的腚。
景尧就算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这些弓弩手们肯定是被什么人给牵制住了。
然而他的弓弩手这么多,就算有敌人,也不可能谁都不听指挥。
那么就只剩下这一个可能。
对方的人数比他的多,亦或是正好相等。
景尧紧拧着眉头,暗恼自己太大意了。
他完全不知道,南筱早在抵达宫城门口的时候,就将夜阑给叫出来询问情况了,她一早就将景尧哪里都部署了兵力,等着埋伏她的情况给了解的一清二楚。
于是,她让老爷爷带人去围了这些弓弩手。
用魔法打败魔法,她一向是玩的很溜。
南筱笑弯了眼眸,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和善。
她手里的软剑也没有第一时间刺过去,因为她知道,景尧有武功,肯定是能躲开的。
精锐部队里剩余的那几个人将景尧给团团围住了,就在南筱打算以多敌少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人时。
景尧又转着手上的佛珠,慢悠悠的开了口:“我已经给南凤下毒了,解药只有我有。”
这回,轮到南筱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她看向逍遥王,“真的吗?”
逍遥王抱着已经算是形如枯槁的南凤,哭着道:“他不知道给皇姐喂了什么毒药,使得皇姐在高热过后,就变得虚弱无力,时间越长,皇姐的力气就越小……”
南筱那泛着寒光的眼眸顿时扫向对面的景尧,如今,她是真的想一剑刺死这个人。
“给我准备一匹快马,一辆马车,里面给我塞满一万两黄金,你只有半炷香的时间。”
景尧低头整理着自己略有些褶皱的衣袖,而后又继续转动着那佛珠,表情始终淡漠着。
“哦,我又忘记提醒了,半炷香过后,你的亲生母亲就会没力气喘气,最后痛苦的死去。”
他的计划显而易见,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样的人,若是就这么放走了,没过个几年,他再次汇集兵力,卷土重来,到时候,南璃国面临的可就不仅仅是谋反篡位这么简单了。
南筱捏紧拳头,半炷香的时间,她就算是想要认识那种毒,然后研制出解药,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考虑好了么?”
景尧继续转着那佛珠,心情很放松。
南筱却嗤笑一声:“考虑?我需要考虑什么?”
景尧也不慌,懒懒的抬眸扫她一眼。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救,果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你这个弑母的皇帝,又要怎么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来坐稳这个皇位呢?”
他又看向逍遥王,“今日她可以狠心杀掉自己亲生母亲,你就算是养育了她多年,可终究是个养母,又上不得台面,那她还不是随随便便……”
“我呸,闭上你的臭嘴吧,呸——”
逍遥王打断了他的话,更是毫不留情的往他所在的地方吐了口唾沫,唾沫里头夹杂着一丝鲜血。
这个动作不雅极了,但是距离太远,她吐不到那人的身上,只能是吐到他的脚边。
景尧的脸瞬间就变得阴沉无比。
南筱唇角轻勾,她也是不得不佩服这人,总是能一眼就看透别人心里最在乎的东西的是什么,又能偷换概念,还能轻易的挑拨他人。
只不过,他遇上的人是恨不得将女儿给宠上天的逍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