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从剧痛中抬起头,看见苏染染签了契约,神色大变,“小主子,您,您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为了他签订那种契约啊!
花离妩满意地笑了。
他也没有再跟苏染染废话,命人为已经失去神智的青云治疗,至于苏染染,则是由一个侍女去教她离情司女杀手的必备技能。
苏染染坦然地接受一切。
不管未来命运是什么,她现在都要努力的活下去。
从今天起,她只是司里千百下人中的一个,还是最卑微,命最不值钱的一个。
因为司主恨她,不会让她好过,以后的日子就只会更难熬,真正接任务的时候,肯定也会九死一生。
可那又怎样?她会努力活下去的!
活到可以报仇的那一天。
苏染染愤然不甘,可即便捏紧了拳头,年仅五岁的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后来的几天里,苏染染一直都在高强度的训练中。
身为离情司的人,她不仅要学习暗杀、毒以及各种格斗技巧,就连琴棋书画都要有所涉及,方便以后执行时隐藏身份。
为了按照命令保持良好的体态,苏染染甚至被强制要求节食减肥,与此同时还要不停训练更好的仪态。
这些之前就经历过,但那个时候花离妩还是她的疯批姐姐,对她的要求也不那么苛刻,一切都有缓和的余地,现在,那个被派来的侍女,对待她,就像对待成年人一样严苛。
那侍女名为紫衣,也就是当日在地牢,拿着花离妩令牌放了清风明月二人的女人。
短短几周下去,苏染染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已经瘦削下来。
可她身形越发消瘦,那双眼睛就更如温潭中浸养过一般,炯炯有神灵气逼人,使之原本秀丽绝然的五官更为出众。
这段时间的训练,虽然难挨,但也确确实实令她进步。
然而不光有训练,苏染染因为被司主不喜,大部分时间还要承担司中一些杂物,每天忙的累死累活,就连另一个负责教习的侍女红烛都有些不忍心。
这一日,苏染染训练完仪态,照常去做司中的一些杂物,趁着这个空档,红烛终于对紫云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紫云,苏染染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孩子,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于严格了?”
她说话的气势凌厉,带着强烈不满。
“这是她自己选择要承担的,没有人逼她。”
紫衣无动于衷,对于红烛的斥责也是置若罔闻。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得罪了司主,你要是真心疼她,还是尽早让她出师,也给她留出足以喘息的时间。”
“你!”红烛自然气急,可她也没办法。
她都无权干涉。
“紫衣,你扪心自问,在离情司的这么多年,你有见过资质和她一般优秀的孩子吗?若是你肯尽心培养,日后她成长起来后一定非同凡响。”
红烛以为紫衣是故意为难苏染染,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
紫衣的眸光深沉起来,看着苏染染的方向。
她……正是在尽心培养啊……
办完了所有杂务,苏染染正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却在路上碰见了在荷塘亭子里发呆的紫衣。
说来也是奇怪,这已经是这近半月来,她第十一次看到这位平时对她严厉苛刻的紫衣老师,独自躲在这儿偷偷流泪了。
难道像她这样冷冰冰的女人,也会有烦心事?
苏染染心中好奇,不禁气息紊乱,脚下生出些细微动静来。
习武之人本就感知敏感,紫衣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察觉。
“谁?!”刚刚还一脸哀容的女人,顿时摆出防备姿态,浑身紧绷,好似马上就要与人打起来。
苏染染从暗处慢慢走出来,一脸尴尬:“咳咳,是我。”
见来人是苏染染,紫衣深深皱眉:“你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大半夜不睡觉又不是她想的,再说了,你不也是没睡吗?
苏染染撇了撇嘴,但她还是知道面前这人脾气的,要是今天不说明白,明天惨的可就是她了!
想到这里,苏染染只能老实交代:“我是正准备回房休息,没想到撞见您一个人在这里。”
看苏染染那张稚嫩的脸上生出疲惫,紫衣心情沉重了一瞬,不自觉的语气和缓。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也无需埋怨,可若有人真的不识好歹欺负你,你也不必太过委屈自己。”顿了顿,紫衣挥了挥手。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苏染染却是径自走到她跟前坐下,一副单纯好奇的样子。
“紫衣老师,您又是为什么深夜一个人在这里,难不成有什么烦心事吗?”
“这就用不着你来管了。”紫衣的脸色瞬间冷凝下去,还隐隐有些怒色。
可苏染染这会儿竟显出几分固执来。
“有什么烦心事就应该说出来,多一个人想办法,也总比一个人默默流眼泪强吧?”
她……她竟然知道?!
紫衣匆匆伸手,想要擦拭掉眼间暗含的泪水,嘴里还不忘讽刺。
“你一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