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和落落小时候一样。”云风岩叹了口气,眼眸却温柔如同能漾出水,医治他哪有这么容易?只是小外甥女一心为了他,倒是让他颇为感动。
他几百个侄子外甥,抵不过这一个外甥女。
怪不得魅族人人都盼着生一个女儿,儿子这玩意儿是真没用啊。
“染染,你去找一块白布蒙住口鼻再进来,如果感觉不舒服,一定第一时间离开。”可见苏染染一副坚定的样子,云风岩也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让苏染染给自己看。
“好!”苏染染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她一定要找到救爹爹的办法!
找到纱巾蒙住脸后,她走了进来,小手煞有介事地放在云风岩的手腕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了回来。
“爹爹,我已经看好了,你一定要等我哦,我这就回去给你开药方,我得……嗯……得好好琢磨琢磨。”
云风岩微笑着看着那只小小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小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纱裙,慢慢消失在绿叶丛中,如同盛开的蔷薇花,也暖化了他的心。
即便没有抱一点希望,但云风岩还是前所未有的舒心,感觉自己就算现在去死,也没有任何遗憾了。当然,他知道,他是不会死的,就算再难治的时疫,魅族也有根治之法。
“明明记得娘亲留下的医书里,有时疫的治疗方法的……”
为了救云风岩,苏染染可以说是废寝忘食,翻遍了空间里娘亲留下来的医书,从中选取了几种疑似云风岩症状的药方。
“找到了!”苏染染欣喜地抬起头,从前黑白分明的眼珠如今满是疲惫的红血丝,然而她的小脸上却洋溢着止不住的快乐。
“爹爹!你把这几种药放在炉子上煎!”苏染染假装从袋子里取药,实际上是进入了空间,她将药草称好分量,费力地通过栏杆缝隙塞给云风岩,一脸期待地等待着效果。
“谢谢你,染染。”云风岩不忍拂了外甥女的辛苦,配合地将药塞进茶炉里煎起来。
虽然在心底,他怀疑这只是小姑娘胡乱弄来的杂草药。
药汤煎好后,云风岩犹豫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他最怕的就是喝药了,特别是这种又苦又难喝的汤药,所以从前患病需吃药时,总会命人将药制成丸子形状,和水吞下。
外甥女给的,就算是粑粑,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爹爹,怎么样?”苏染染踮起脚尖,期待地问道。
“感觉很……”
云风岩喝下汤药后,只觉得心田处涌起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至四肢百骸,他一个哆嗦,竟然觉得有些困倦,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爹爹。”苏染染有些着急,可事到如今,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只好挪动小小的身体,费劲地重新套上来时的装束,费尽一番周折,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想要救人,便要顾全大局,若是真的不小心把自己也染上了,让时疫在府里扩散,那就麻烦了。
云风岩服下汤药一觉醒来后,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身上气力的恢复,他惊讶万分,另一边坚持给自己熬药,过了三日,竟然已经痊愈了!
云风岩心里惊奇,在苏染染再次前来查看他状况的时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染染,爹爹看了你的药方,这些深奥的医理连宫的御医都不一定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他根本没想到药会有效果,也就没注意药方,后来一看才发现,看似简单的药方实际大有名堂。
“是娘亲!”苏染染想了想,抬起头,一对大而清亮的瞳仁如同最明亮的星星一般。
“娘亲教过我治疗时疫的方法,和爹爹的症状很像。”
云风岩闻言这才了然,欣慰地点点头,自己的妹妹本身就是一个奇女子,会教给外甥女一些稀奇的法子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小外甥女也真的是聪明,这么小的年纪便能记如此复杂的药方,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小神医。
“可恶!都是些干什么吃的!不是说那时疫患上就是十死无生吗?为什么好了?云风岩为什么好了?!”苏程衍愤怒地闯入了苏祁的寝宫。
“皇兄。”
苏祁轻轻喊了一声,透着纵容的无奈。
按道理,他身为皇上,看见臣子诬陷对大凉有功的功臣,本该制止,可是……
这个人,是他皇兄啊,是曾经以命保护他的人。
也是他曾经发誓要以命相护的人。
“我还有办法。”
听苏祁这么说,苏程衍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他不是没尝试过直接把云风岩弄死,但都失败了,还是小皇帝这办法好,利用一个时疫病人,趁着云风岩不注意,让他染上这种要命的病。
摄政王府里传出消息时,他以为他成功了,没想到号称染上必死的时疫竟然会被治好,他怎能不气急败坏?
“城内怎么爆发时疫?你们这些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九五至尊的皇帝将折子往奏案上狠狠一甩,冷声呵斥。
呈上奏折的刺史已经头发花白,却仍颤颤巍巍地作揖:“陛下,这时疫来势汹汹,在城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