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厅。
妇人牵着自己皮青脸肿的儿子,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民妇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却被一个自称家住摄政王府的野丫头给打成了这副模样,王爷,您可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
白南浔斜着倚在圈椅上,慵懒道:“那小丫头长的什么模样?”他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凶猛。
比他那个便宜妹妹还要凶猛。
白南浔自然不认为打人者会是自己妹妹,她人正好好在府里待着呢,一天都没出去。
妇人眼珠转了半圈,如实道:“民妇只知道那小丫头约莫四五岁的年纪,能斗的狠,一个人把连同民妇儿子在内的十几个男孩打的皮青脸肿,受伤最严重的就是民妇这儿子。”
看着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儿子,妇人更是潸然泪下,“王爷你看,民妇儿子被打的多惨啊,那个野丫头留在王府里也是祸害,望王爷把人驱逐出府,也免得扰了王府安宁。”
这时,十年一脸为难地走了上来,对着坐在高位上的白南浔行了个礼,道:“王爷,府外聚集了一大群人,吵着要进来,要王爷您给她们一个公道。”
白南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觉得头很疼,“让她们进来吧。”
把云风岩拉下马后,再难办的事情他也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没想到最后,竟被一个熊孩子搞出来的事情弄得头疼。
也不知是府里哪个小厮家里的孩子,这般不叫人省心,了结了这桩事后可不能叫那丫头继续留在王府,不然怕是会像他那不叫人省心的妹妹一样,把王府搅的鸡犬不宁。
不一会儿,十年就带着一大群妇女走了上来,还有七八个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男童。
看到这一幕,白南浔眉心一跳,心想那小丫头未免也太凶残了,竟然一个人把这个多半大小子打成如此模样。
妇女们携着儿子跪在地上,痛声哭诉:
“王爷!我可就这一个儿子,您看我儿子的眼睛被打的,太夫说若是那石头往上偏几分,我儿子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小姑娘家家下手这么狠毒,一看就没教养,估计家里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王爷您可不能把这样的人留在王府。”
小胖子的娘亲抱着儿子,向白南浔哭诉,都要哭断气了一样。
白南浔掀起眼皮瞄了那小胖子一眼,本来就肉乎乎的脸完全肿起,布满了青紫痕迹,一双眼睛更是肿的跟豆包一样,眯的只剩下了一条缝。
“来人。”
白南浔抬了抬手,便有仆人端着一盘雪花白银走了上来。
“这是王府给你们的赔偿,此事到此为止。”
妇人们见到这么多雪花白银,眼睛都直了,如同看到肉的狼,争先恐后的上去分银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分光了。
小辫子男孩的母亲见白南浔出手如此阔绰,浑浊的眼珠转了几圈,再度向前两步,道:“王爷,民女觉得打人者应该重罚,还有那野丫头的看护者,也应该一并重罚。”
“哦?”白南浔目露不耐,若不是刚坐上这位置,要扮一个仁慈爱民的王爷形象,这些聒噪的妇人,他早就让人轰出去了,一个个嘎嘎嘎像鸭子一样。
“小孩子之间闹点矛盾,本王觉得不必如此小题大做。”
“王爷!”那妇人闻言不乐意了,咽了一口唾沫,准备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白南浔。
“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能养出这样的女娃,那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品行高洁之人,若是王爷把这种人留在身边,怕是会给摄政王府抹黑。就像今日这样,城里大半人都知道,就是摄政王府里的一个小丫头,把一群男娃打的鼻青脸肿,这影响多不好啊,王爷可要三思呀!”
白南浔用长指扣击着椅子扶手,心里思忖。
这妇人所说的小丫头多半是府里哪个下人的孩子,他刚刚上任,这个时候也不好偏私,把那个打人的丫头的揪出来,扔给这些妇人就是了。
也罢,今日就陪这群妇人演一回贤王爷。
“把府里所有四五岁的孩子都带过来。”
十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来了一大群小女娃。
自从云风岩掌摄政王印后,摄政王府发展的如日中天,要不白南浔也不会花费了整整五年才把云风岩拉下马,自己坐上这摄政王之位。
摄政王府也建的异常雄伟壮观,仅次于大凉宫廷,内部更是穷奢至极,家仆上万,有的家仆在王府里做事时间久了,云风岩便恩准他们带着家眷一起住进来,因此五岁的女娃娃王府里可不少,满满当当地占了一院子。
白南浔的头越来越疼,隐在阴影里的一张脸,已经是如同阴雨一般沉冷,爱民如子的贤王爷,到底不是他这种人能装的来的,听这一屋子妇孺叽叽喳喳的声音,他只觉自己脑子都要炸开了。
他霍然起身,从阴影里走出来后,众人才看清楚这个年少继位的年轻王爷,虽然都是年近四旬的妇女,看清摄政王真容后也险些把持不住。
那张脸极其俊美,五官深刻,特别是那双如同星子一般的眸子,狭长的眼尾挑着,看人时自带一股子威严和冷漠。
挺拔的身体上穿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