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哥哥,你快起来,我会去和爹爹解释的。”苏染染跑到白南浔面前,迫不及待想要拉他的手,却被青年轻轻抬手躲过,差点没有栽倒到地上。
苏染染手足无措地站在地上,看着白南浔伤痕累累的后背,还有膝下的铁链,心里也很难受。
说到底,南浔哥哥也是因为她才被害成了这副样子,如果他没有用爹爹给的养肌膏,而是从空间里拿药送给南浔哥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其实我真的以为你变好了。”沉默了一会儿,白南浔自嘲般地一笑,眉心染上一层阴郁的气息,带着令人心碎的郁色。
“没想到你变得比两年前更加恶毒。”
先获取他的信任,让他对她产生好感,然后再用事实狠狠地打他的脸。
她是在杀人诛心!
第一次被白南浔用恶毒这个词形容,苏染染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大眼睛巴巴地将白南浔望着。
“南浔哥哥,我没有和爹爹说你偷了我的东西,是翠花理解错了。”
白南浔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撑开,睫羽颤了颤,像是累极,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那双眼睛在阳光下闪动着剔透的光泽,却透着一股子凶狠,如同山里的狼。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受你们这些人的欺辱。”
这些年他发展的势力,已然在王府暗处潜伏完毕,只待他一声令下。
所有希望灰飞烟灭,对这个他生活了五年的王府,他再也不会抱一丝感情。
“南浔哥哥……是……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苏染染看出了白南浔眼里的滔天恨意,直觉告诉她,除了偷养肌膏这件事,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苏染染自然不知道,早在云风岩在窗外偷听划了白南浔一剑给她报仇后,他们之间就已经面临了信任危机。
白南浔那时说“再相信你最后一次”其实就是在试探。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裂痕已经出现,哪怕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也有可能扩大这道裂痕。
偷窃养肌膏一事,就是导火索。
白南浔骤然逼近苏染染,黑眸掀起毁灭般的色彩,
“我只相信我亲眼看见的。”
如果不是小丫头在捣乱,云风岩何以每次都能及时出现?他一个摄政王,总不至于闲的整日蹲在他门外听墙角吧。
看了一眼天色,白南浔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进宫了。”
苏染染没听懂。
看到苏染染露出茫然的神色,白南浔粲然一笑,“云风岩奉诏入宫了。”
青年的眼睛眯了起来,许久才拖长了尾调,道:“你说,若他回来后,看到摄政王府变成一片废墟,该是何感受?”
苏染染靠在墙上,大眼睛带着茫然无措,还有一丝惊惧,“南浔哥哥,你,你要干什么?”
白南浔的瞳孔缩了缩,眸子里一片鲜明的恨意,“做什么?你们欺压了我五年,难道还不够吗?”
是啊,摄政王府欺压了他五年,整整五年,他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明明是一个满身傲骨的人,却一次次被逼着弯下脊梁,那该是何等的痛苦。
苏染染无话可说,她没有理由劝白南浔原谅。
只是,如果白南浔和摄政王府对峙,她又该站在哪一边呢?
对白南浔,她是有愧,可是对云风岩,那是她的亲人啊。
是的,苏染染到现在都记得,是娘亲亲手把她带到了摄政王府,娘亲竟然能把她放心交给云风岩,那云风岩不是娘亲的挚友,就是娘亲的亲族,和她多半是有着血缘关系。
她不能帮着白南浔对付自己的亲人,即便白南浔的复仇是情理之中,她也不能站在摄政王府这边,因为把白南浔逼到这种地步的,是她。
想到这里,苏染染绽出了一个失意又苍白的笑容,眼睛里漫上雾气,颤巍巍地拔出了白南浔身边的长剑,对着自己的小脖子就要抹下去。
“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到底是摄政王府的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出威胁摄政王府的事情,如果我死可以让你放过摄政王府、放过爹爹的话,那我愿意。”
说着便毫不犹豫地把剑锋对准自己的脖颈抹去。
白南浔眼疾手快,伸出长臂一把握紧苏染染的手腕。
“啊……”
盛怒之下,没有省一分力气,苏染染的手腕上瞬间现出一圈红痕。
白南浔踉跄着从铁链上站起来,发现一般狠狠将剑摔在地上,折成两半。
“苏染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苏染染没有说话。
重生以来,她总觉得自己可以改变所有前世发生的悲剧,直到遇见白南浔她才知道,有些东西,真的是她无力改变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欠白南浔很多。
白南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讥笑道:“收回你的把戏吧,从此以后,你的那些把戏,对我无用。”
说完冷冷离开。
苏染染坐在地上。
她知道,白南浔说到就能做到,他说能把摄政王府变成废墟,那就一定有这个能力。
前世呼风唤雨的摄政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