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山。
剑宗一百零八条好汉原地休息,有的翘首眺望西山方向,有的交头接耳议论。
“李买办怎么还不回来,他会不会被抓了?”
“如果李买办被抓了,我们该怎么办?”
“管他的,一个天奴死就死了,不足挂齿。”
“可是要是没他的话,我们怎么才能从圣水中的手里将西山天金矿夺回来?”
“我们就这么点人,剑宗也就只这么一点实力,要是夺不回来,那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对,如果剑宗主不死,圣水中怎么敢发兵夺走西山天金矿?”
“应付一下行了,何必当真?”
类似这样的议论在剑灵卫群中流传,有的还顾忌一点,说话的声音很小,避免被剑无情和阿刁听见。有的却说得很大声,仿佛是故意要让剑无情和阿刁听见。
这一路过来,那些剑灵卫也知道剑无情和阿刁跟李子安的关系很近。
剑无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听着,暗中观察那些言辞敏感的剑灵卫。
阿刁气鼓鼓的样子,但也不敢开口反驳。
问天剑听不下去了,呵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这些话要是让李买办听见了,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议论声一下子就小了许多。
问天剑话锋一转:“李买办是一个天奴没错,可他是我们剑宗的开门人,还是我们剑宗的买办,那可不是一般的天奴,这次出征我们也有很多需要仰仗李买办的地方,还请诸位同门以大局为重,不要破坏我们这支队伍的团结。”
议论声彻底没了。
好些剑灵位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问天剑,一个个的心里都有些困惑。
来时的路上,问天剑可是处处针对李买办,出言讥讽的时候也毫不留情面,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转而为李买办说好话了?
无情剑看着问天剑,她的心里也感到困惑。
问天剑对无情剑说道:“无情,李买一半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你盯着一点,我去方便一下。”
剑无情点了一下头。
问天剑转身向山坡下走去。
森林茂密,他很快就走不见了。
无情剑看着问天接消失的方向,心里很想去看看,可
是又觉得不方便。人家明说是去方便,她一个仙子跟去看,那成什么了?
飞虹剑走到无情剑的身边,声音小小:“无情,问天怎么突然变了?”
剑无情说道:“我也感觉到奇怪。”
飞虹剑说道:“或许是他想明白了吧,刚才他不是说了吗,要以大局为重。我比较担心的还是李买办,西山距离这里并不远,他都去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真的是被抓住了?”
无情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心里也很担心。
阿刁走了过来:“无情仙子,我想去西山看看,如果教练大人陷入包围,我也好搭把手。”
无情剑说道:“他让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不要添乱。”
“我……”阿刁心里着急得不行,但是始终缺乏一点正面刚的勇气。
天奴天奴,生而为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上天给天奴套在脖子上的枷锁,除了李子安是个绝对的例外,这个世界的哪个天奴能解下这枷锁?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色的光影一闪,没等众人看清楚,这块林间空地上便多了一个人。
李买办回来了。
前一秒钟他还是抓着锤子平直的在飞,下一秒钟便直挺挺地站在了空地中央,盛世美颜,身姿挺拔,说不出的一股潇洒的味道。唯一不好的就是,飞得太快,风太大,发型受到了一点影响,稍显蓬乱。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李子安的身上。
李子安做的第一件是用手指梳理头发。
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阿刁的心里终于放下了石头,激动地叫了一声:“教练大人!”
李子安看了阿刁一眼,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开门见山地道:“我已经将西山的情况打探清楚了,果然是圣水中的人抢占了我们的天金矿。”
无情剑快步走来:“西山矿区有多少圣水中的人?”
李子安说道:“只有几十个始族,天奴战士倒有很多,大概有好几百人。我们的矿工在圣水中的人的监视下采矿,他们没有发现我。”
“只有几十个始族,对方还真是托大,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杀过,干掉那些狗.娘养的!”星光剑说。
“对,几百个天奴战士不足
为惧,我们能夺下西山矿区。”飞虹剑说。
上百个剑灵卫也都士气高涨,一个个恨不得立刻杀到西山的样子。
只有无情剑比较冷静,她试探地问了一句:“李买办,你说的……你确定你都看清楚了吗?”
她本来是想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话到嘴边又想到这样公开质疑李子安会影响军心,于是改了口。
这其实也不怪人家仙子多心,不相信人,而是因为她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了解李子安,从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有时候真的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