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依据有两个,或者说一个,那就是我的爷爷和父亲二人的共同认知,他们二人都这么认为。”
东方诚很无奈,这又是一个让人无所适从的答案,因为这类答案无法说服他这类人,但他也没有反驳的勇气和实力。
想了想,东方诚说:“可我不认为几百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日本人就能做到什么。”
李昭承说:“或许吧,但只要有可能,我们就不能不重视,父王经常教导我们的是,要把一切的罪恶和威胁扼杀在萌芽阶段,现在日本人正处于这个阶段,这片土地很重要,因此,这片土地上不允许有与我们为敌的势力存在。”
东方诚点点头:“二公子,我还有一个问题。假设日本人真的抓住了您的给的机会,那岂不是会出现按下葫芦浮起瓢的事,我们赶走了日本人,又扶持起来迪玛利亚这样一个高乔人,与只有几百个,最多不到一两千人的日本人相比,高乔人可是数量众多啊。
迪玛利亚是一个勇敢的战士,但也展现出了远超他身边人的政治手腕,他的野心同样大,我认为这个家伙将来会是一个威胁。”
“这就涉及到我的另一个计划,那就是对我们在南美的领地进行更长远的规划。高乔是土著,我们是解决不了他们的,因此也需要给他们一条出路。
我的父亲认为,这是一个封建皇权没落的时代,以往人们认同自己是某一个国家的人,是因为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君主。但是随着民族主义思想的传播,这种现象会越来越弱化,人们会更多的认可自己的民族,而非国家。
因此,未来的主要国家就是民族国家。像日本这样的国家,就天生拥有统一的基础,因为这是一个单一民族的国家。当然,民族国家也并非是这个国家只有一个民族,比如帝国,我们拥有一百多个民族,而我们成为一个民族国家的基础在于,国族占据绝对的人口优势,而其余的大部分民族,对我们的文明和文化拥有或多或少的认同感。
而高乔人,既很难融入我们的民族大家庭,也不会认同我们的古老文明。这样一个民族,注定是和我们格格不入的。”
东方诚认真考虑着李昭承说的话,他说道:“您的逻辑无可挑剔,可是我认为,在高乔人这个问题上,我们拥有相当多的解决办法。”
“是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就像一棵长进你的庭院,侵占你生活空间的藤蔓。你可以剪掉它的枝叶,也可以用药物喷洒,但问题在于,过一段时间,新的藤蔓还会伸入进来。你解决一次,还能解决第二次,而如果你第一次就拔除它的根,那就是一劳永逸的解决。
而帮助高乔人建国,就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李昭承对东方诚说。
东方诚打开一幅地图,指着广袤的潘帕斯大草原说道:“高乔人是一种分布极为广泛的民族,可以这么说,在安第斯山脉以东和亚马逊雨林以南的区域,都有高乔人的部落。
而如果高乔人建立一个国家,那将会对这么一大片的土地声称主权,这......这几乎是把二十多年来帝国在南美洲的开拓成果拱手让人。”
李昭承摇摇头:“不,高乔人只能在这里建立一个国家。”
李昭承在地图上画出了一片区域,这片区域位于乌拉圭河中上游地区,然后向北部各个方向延伸。
“可是高乔人怎么会向这里聚集?”东方诚完全不能理解这一问题。
李昭承说:“就跟毛驴拉车上坡一样,有人前面拉,有人后面推,有人屁股上打,三管齐下,就做到了。当然,总归免不了有许多漏网之鱼,这并不是麻烦,只要高乔人在这片土地上,人口占据绝对的劣势,那么这片大草原,帝国也就吃下了。”
“迪玛利亚是那个牵驴的,负责拉,对吗?”东方诚感觉李昭承这个比喻非常有趣,他略作思索,问道。
李昭承点头:“当然,如果迪玛利亚做不到,我们还可以找另外一个迪玛利亚。”
说起来,高乔人的经济是非常单一的,尤其是偏远地区的高乔人,就是游牧民族,一切的经济生活都与牲口挂钩。理论上来说,牛羊牲口浑身都是宝,羊毛、皮子、牛角,以及牛羊肉。
但这片土地相对来说实在太偏远了,又没有畅通的交通运输条件,本地的市场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多的牛羊肉,而牲口这种东西,在周围几千里都不缺。
在潘帕斯草原上,生存着以百万计数的野牛,都是欧洲人带来的,跑到野外成为野生的牛。而在美洲和非洲也是如此,比如加勒比海地区,往往随意找一个岛,把一群母牛和公牛扔上去,就能对这片岛屿上的牲口进行‘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早期的海盗就是靠干这个起家的。
而肉类的低成本保鲜到现在仍然是无法解决的问题,活着的牛羊运输同样如此。
因此高乔人只能出口牲畜身上的附加产品,理论上有羊毛和牛皮,但实际只有牛皮。
原因在于,羊毛是欧洲本地能生产的,现如今欧洲普遍实行贸易壁垒,对羊毛进口很少,而帝国的也同样如此,南非地区的纺织业可以从巴西采购棉花,那是因为棉花这类商品帝国无法自己完全满足,但是羊***国首先要保证澳洲两个行省的畜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