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声,谁知道我被用烟烫出来了。
当时我害怕的要死,但看到胸前的相机,觉得,死之前,怎么也得拍一张,于是拍了那张《战士》,这才有了后面得了奖。这奖不那么容易。”热普卡提江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说着里面的故事。
而这张照片上,突尼斯土著士兵双眼充满仇恨与狠辣,嘴皮干燥,还有沙子在往下掉,手里的弯刀闪烁着光,占据了不小的版面,极为生动。
拍摄这张照片的人就是热普卡提江,一个自由记者和作家,而他从突尼斯回帝国才不到四个月,这位塔吉克人来自南疆,但在回国的路上认识了一位姑娘,因此在遥远的东北有了自己的亲戚。
“热普,你受伤过没有?”一个人问道。
热普笑嘻嘻的说:“那倒没有,这可能是天上的哪路神仙庇佑吧。”
“那是哪路神仙庇佑?”有人和他开玩笑。
“不知道,我烧过的香太多,谁知道哪路神仙庇佑我。”
众人哈哈大笑,因为热普卡提江是外藩贵族出身,当年也是寻求真理离开的家乡,前往阿拉伯地区旅游的,想看看宗教对百姓到底是好是坏,到底是帝国的宗教政策好,还是原生态的天方教好,但是现在,他早就没了那种杂七杂八的想法。
只不过,这里的人因为他不吃猪肉,以为他是虔诚的教徒,因此总会打趣他。
“你看,我就受过伤。”一个男人往下拉了拉自己的毛衣,露出了一个伤口。
那伤口不到四厘米,一看就是刺刀捅的,男人说道:“这是当年在巴黎受伤的,那年巴黎百姓反了他们国王,我们前去劝和,当时我就是骑兵,我们只在码头维持秩序,被一家少年捅了一下。”
“那少年咋了?”
“我不知道,后来只说是误会,少年以为我们来抢粮的。实际,我们反而送了不少粮食给对方。”男人笑着说道。
热普卡提江一听,提起一壶烫好的酒,凑了上去:“老兄,来说说。”
“我已经说完了呀。”
热普卡提江说:“说说你们去法国的事,有什么见闻没。”
“能有什么见闻,和我们去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那个男人淡淡说道。
这反倒是更勾引起热普卡提江的好奇心了,他问道:“老兄去过很多地方?”
“是啊,你说的突尼斯我也去过,我早年第一次当兵,就是随荣王爷去的突尼斯、阿尔及利亚,去打巴巴里海盗,只不过没深入内陆。”男人喝着酒,和热普卡提江讲着自己的故事,而这个男人已经三十有八。
“老张,你打了那么多仗,杀了那许多敌人,怎么还是个平头百姓,朝廷没授你个功勋,当勋贵啊。”有人问。
张同无奈一笑:“自己混账呗,立功再多有什么用,犯错也多,若不是年轻时候混账,现在高低我也是个校官,是个爵爷了。”
“你就吹吧,怎么不说是公爵呢。”众人嘲笑说。
这种话,张同听过许多,他早已不争辩了,刚退伍回乡的时候,别人笑他,他还会饱以老拳,现在也安分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他饮罢了酒,说道:“你们等着瞧吧,再过几年回来,高低我会是个爵爷的。”
“老张,你还能怎么着,你不是已经退伍了吗?”
“老上司给我派了征召令,翻了年,我就去益州平叛,不妨告诉你们,我们主帅是裕王府的公子,那可是万岁爷的亲侄子,听说将来可能当皇上的,说起来,当年在巴黎城外,我还给公子爷当过护卫呢。”张同说道。
小酒馆里嗡嗡起来,众人吵成了一团,一个年级较大的家伙招呼着给张同上酒,说道:“张兄弟,我儿子也入伍了,你能不能推荐一下他,让他跟着你一起去平叛。”
“你儿子是进的陆军,哪里是张同能调出来的。我女婿可是刚退伍,随时能差遣,张同,你帮忙跟你上司说说,带上他吧。”
在帝国境内,对于从军,南北差距很大,在北方,很多人,尤其是底层出身的百姓愿意从军,尤其是外派海外,哪怕是不立功,安稳的服完兵役,就能在国有企业或者公务系统内安排一个职位,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虽然谈不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也是改变命运的好机会。
张同眼见众人如此热情,只能说了实话:“这次可不行,这可是皇室子弟出征,兵马是到了地方才调遣的,从本土调入的,都是军官、老兵,寻常兵丁可是不成的。
你们各家的情况我哪里不知道,若有机会,我能不主动邀请吗?这在海外服役,还是要有知根知底的人作伴才好。
要说起来,在座的诸位,也就是热普兄弟能去了。”
“我?”热普卡提江看了看周围,说道:“我没当过兵啊。”
“你不是记者吗,还会照相!”张同说道。
热普卡提江点点头:“那又如何?”
“听长官说,这次二公子出征,各方邀请记者随军,听说有些平日里和皇室作对的报社都在邀请之列,而且这些人都愿意报名,不少人憋着一股气找裕王府的麻烦呢,所以长官说,也要挑选几个和我们一条心的记者。
热普兄弟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