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铁路是把槟城、华城和淡马锡(新加坡)连接起来,是绕马来半岛的铁路。
而另外一条则是以安南国王都为核心,向西北进入云南昆明,向东北进入广西境内。这两段已经在修筑之中,但铁路要继续向南延伸到帝国在湄公河三角洲的九龙行省。
这一条铁路中间,有一条沿着河谷穿过长山山脉,向西进入南掌王国内部,最后抵达万象城。
而第三条就是直接联络帝国九龙行省与万象之间的铁路。
这三条铁路的归化如果实现,就把南掌、暹罗、广南、安南、真腊四国和帝国的九龙、南华、槟城三个行省连接起来,沟通了超过三千五百万的人口,更使得深处内陆的南掌有三条铁路对外联络,南掌与外国的贸易才真正有了基础。
“温洛有这个大的视野吗?”李君威问道,他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更是一个好战略。
因为此次东方同盟会议主要就是促进各国矿产开发,来弥补贸易逆差,然后促进贸易发展。
而问题在于,中南半岛上的交通实在是不怎么便利,半岛之上有太多南北走向的河流和山脉,虽然身处亚热带地区,河水水量充足,但问题在于,包括湄公河在内的主要河流,都存在着巨大的落差。
帝国现在常见的两千吨级的船只,仅仅可以抵达真腊王国的首都金边,而在与万象之间,存在着诸多的瀑布。
南掌王国向东其实靠近海洋最近,但长山山脉将其与安南、广南两国阻隔。
铁路,也唯有铁路的修建,才能促成南掌王国的发展。
李昭誉把准备的资料递给放在了父亲的书桌上。从资料上来看,长年在帝国学习的温洛在大学阶段所修的是经济学,而不是外国贵族子弟常选的政治学、军事类学科。
这主要是因为温洛长期不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学习经济或许对他来说更能远离政治的纷扰。
但通过学习经济学,确实对南掌经济发展依赖铁路这种事有着更为全面且清醒的认识。而李昭誉还提供了一些其他的资料,那就是温洛在正式成为王子之后,主动结交了帝国许多上层人士。
这是外国权贵子弟来帝国学习的主要目的之一,但李昭誉提供的这份名单,经常与温洛来往人的名单,李君威看了一遍,竟然发现没有一个认识的,着重看了看他们的姓氏,李君威明白:“这些不是勋贵?”
“是的,这些人都是银行家、公司高层,或者是他们的子弟。我大胆的猜想了一下,即便您不牵头办这次东方同盟会议,他也会寻求建设一条万象通向港口的铁路,毕竟,九龙行省与南掌王国是接壤的。”李昭誉说道。
李君威笑了:“一个招商引资的王子,有些意思。”
李昭誉又说道:“父王,儿子还了解到一个情况。前王子卢塞在被圈禁之后,那笔慰军款没有归还万象,而是由温洛使用,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温洛用手头仅剩的六十四万款项,进行了多方投资,让这笔款项已经恢复到原本的规模,而他正是也靠这部分款项,结识了帝国诸多资本家。虽说七十多万帝国银元无法修筑一条铁路,但有此打底,足够招来相当规模的投资了。”
“看起来是一个实干的家伙,不错,很不错。”李君威赞许说。
李昭誉想了想说:“父王,温洛到底年轻,而且南掌返正之后,帝国与南掌关系一直很.....很微妙,他的身份,未必能挑起这个头来。”
“你是说,南洋诸国会认为他是帝国专门挑选来挑头的?”李君威问。
李昭誉点头,李君威又问:“你认为温洛会不知道这一点吗?”
“这个,或许他知道,但他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积极,或许处于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处境中。”李昭誉说道。
李君威笑了,他说:“孩子,不要小瞧温洛,也不要小瞧任何人。有些人的才华,仅仅是受限于其地位而没有展现。就像温洛,他就算才华盖世,也不过是个南掌王子,根本做不出什么改变天下的大事来。而你的血脉,注定了你的才华施展会影响整个世界。”
“请父王提点。”李昭誉低下了头。
“所谓挑头,就是联合南洋诸国一起,与帝国在对日本的问题上步调一致。怎么才能让其他国家服从挑头的这个人呢,仅仅是一个共同利益是不行的。
是否把日本驱逐在外,根本就不影响各国的利益。日本能提供的工业品,我国一样可以提供,对于各国来说,大不了等日本加入进来,冷对待就可以了。
真正的挑头是能代表南洋各国从我们这里获得利益。”李君威说。
“您的意思是,温洛要通过挑战帝国的方式,来获得南洋各国的支持。”
李君威点点头,但却说道:“挑战这个词用的不是很好,如果温洛争取的是不正当的利益,是他在挑战,但如果人家争取的只是正当利益呢,那怎么说是挑战。就像之前我们聊过的葡萄牙的政策改变,他们本国与本国的殖民地与谁进行贸易,是他们的自由,这是正当的。”
说着,李君威起身,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当然,用词不当,但意思是对的,温洛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