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一些男人当兵,然后直接前来河中之地屯垦,每个月都给发饷。可是随着发展,类似的事情也做不下去了,陆军军费承担不起那么多的消耗。而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工业化和城市化,对人口的消化能力提升了很多。
李昭誉让沈长河坐下,对他说道:“沈大人,在我看来,河中绥靖区或者说帝国所有缺少移民的地方,与其说人口问题,不如说是钱的问题。为什么每年会有那么多人的前来河中之地种棉花,那是因为种棉花能赚钱,而为什么每年来的移民会被西津、西疆等地截留不少呢,那是因为钱给的不到位。”
沈长河重重点头,当年为什么河中之地有很多陆军农垦团,就是因为钱给的到位。士兵加入农垦团,就按月发饷,到了地方还给发一个洋老婆,上面发钱采购各类物资给盖房子,种地产出的粮食,每年盈余还给分红。
只要钱到位了,有的是人愿意来。
眼见沈长河的脸上泛起笑容,李昭誉一摊手:“沈大人,你别多想,我可没法从中央那边给你搞来钱。”
沈长河立刻拉了脸下来,李昭誉说的这么热闹,他还以为这位大公子可以把河中绥靖区的情况上达天听,搞来更多的财政补贴呢。
“可是,又不只是帝国财政部有钱,你看随我一起来的这批人,都是有钱人。”李昭誉说。
沈长河一听,又来了兴致,把李昭誉对河中之地棉花种植的关心与特地请来这么多外国商人使者这两件事联想起来,沈长河就明白了李昭誉的意思:“大公子是想借欧洲的鸡下中国的蛋?”
“不行吗?”李昭誉问。
沈长河摇摇头:“行,当然行。”
若在五年前,还不行,但现在是真的行。原因在于,帝国内部的政治生态在发生改变。比如同样的问题,在五年前就会有人反对,那个时候人们会认为,假如帝国把棉花出口给英法等国,这些国家的纺织业就会发展,就会抢夺帝国的纺织业市场,这就是割自己的肉,促进对方的工业化。
可现在,人们不这么认为了,尤其是年青一代逐渐走向帝国的决策层,比之以往,这些人更有信心,也更专业。
比如帝国的对外贸易部就发现,虽然帝国倡导了这么些年的自由贸易,但最终还是没有实现,整个世界依旧处于保护性排他性的贸易之中。
尤其是欧洲国家,英法等国,就会对帝国的纺织品征收大额的关税,来保护自己的纺织业,本国纺织业发展越快,关税就越高,一点点的排挤帝国的纺织品。
因为埃及、巴西和印度的棉花产业崛起,无论帝国是否向他们出口棉花,这些国家都能得以发展,相反帝国的棉花种植业也因海外市场受限而倍受打击。
沈长河继续说道:“可问题是,您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这些年河中之地棉花种植面积的扩张很大程度上就是靠着获得了更大的海外棉花市场。所以说,这是一直以来都在做的,李昭誉还提及,只能说他有更佳的办法。
李昭誉说:“我看了很多关于西疆各绥靖区的农村调查报告,这几日也实地考察过,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帝国海内行省来的移民多是贫苦的农民,这些移民对河中之地存在着各种疑虑。
一般来说,农民是希望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河中之地也能提供,但问题在于,他们要经过西津等城市,沿途有了很多诱惑。到了河中绥靖区,分配给了他们土地,但还要买种植、工具、耕牛,这些绥靖区可以提供,一般是借用或者借贷。
因此等农民开始种地,就欠了债,相反,西津等城市拥有比较完备的救济系统,即便一个农民在城市里找不到工作,也不至于饿死,可以用一个适应期,如此对比,两地就产生了差距。”
“可是从长远来看,河中之地对于农民更为适合。”
李昭誉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可是我却发现,这里有很多问题,比如,集中划片种棉花,农民就很疑虑,因为他们秉持着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想要种粮,却要到很远的地方。而一些加入私营农场的农民,虽然不欠债,但也没有自己的土地。其实就是倒逼着农民成为农业工人。
即便农民咬牙挺下来,接受河中绥靖区的安排,种植棉花,却没有任何销售渠道,棉花大部分的利润被贸易公司和采购商赚走了。本地棉花收购价与西津的棉花交易所的交易价格差的很多,而且增长幅度也不同。”
沈长河不由的紧张起来,难道这位大公子真的是来找茬的?
李昭誉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制定一个统一的合作社,直接把棉农和纺织厂、贸易公司联系起来,建立长期采购制度和统一定价,减少中间环节,让棉农不用每年担心棉花价格,而是以一个有保护的价格进行出售,这样,中长期都有保障。
而贸易公司和纺织厂也可以拥有稳定的供货渠道,不用年年担心棉花价格大涨。”
沈长河笑了笑:“类似的方案,从裴大人时代就考虑过,在西津也有过实践,只不过那个时候不是棉花而是小麦,但结果不容乐观,虽然签订了合同,但一旦第二年价格上涨,农户就会把产品出售给小采购商,而如果价格下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