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这么蠢。”陈平低语道。
如此,裕王再次前往欧洲的事情就确定下来,在散会的时候,李君华说:“老三,这一次去欧洲,带上昭誉和昭承兄弟,孩子们也不小了,该是去欧洲见见世面了。”
巴黎。
在巴黎的一座花园旁,有一座静谧的宅院,这座简单的宅院里住着法兰西的英雄,沃邦元帅,他已经七十岁高龄,却仍旧有一颗为法国献出一切的爱国心,只是,路易十四国王已经容不得他,而他对国王对法国也已经失望了。
纵然在凡尔赛宫中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元帅依旧选择避开那充斥着奢靡的凡尔赛宫廷。
今天,他穿上了华丽的元帅服,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走出了家门,十几个家人跟着他,眼睛里全都是不舍。沃邦元帅失去权柄是因为触怒了路易十四国王,而大家知道,今天他要更加的触怒他,甚至连生命都不要了。
“回去吧,孩子们,我的一生已经释放了太多的光芒,但今日我将绽放出最绚丽的光。”沃邦元帅对自己的家人们说道。
马夫拿来了上车的凳子,但沃邦没有走进车厢,而是移动了车厢,坐在了驭夫的位置上,他对马夫说道:“今天是个危险的日子,你不必跟随我了。”
马夫是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兵,只有一只手,他也已经知道沃邦要做什么,眼含热泪,沃邦对老战友说道:“去吧,我的孩子会给你一条出路的。”
说罢,沃邦坚定的驾车离开了,两匹战马发出嘎达嘎达的声音,在清晨的花园旁分外醒目,而很快,这辆马车就进入了市区,沃邦想要在死之前,看一看欧洲最美丽的城市。
五十万人口的巴黎从来就没有安宁的时候,但街道上人不多,有些十字路口还有戒严的军队,但沃邦元帅是所有军官都认识的。
“发生了什么,年轻人?”被拦下了之后,沃邦问向执勤的瑞士卫队,这是国王的卫兵。
那个瑞士人向沃邦敬礼之后说道:“元帅,这几日巴黎出现了叛乱分子,人们在墙上贴恐吓国王的材料。国王陛下命令我们弹压,还巴黎一个安宁。”
这个时候,两个士兵拖着一个年轻人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这个年轻人衣着得体,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用力挣扎着。
沃邦将其拦住,问向军官:“你们为何抓他?”
“他在墙壁上张贴恐吓国王的材料。”一个士兵把几张材料递给了沃邦。
沃邦拿起来一看,发现上面写的全都是路易十四该死之类的话,而那个年轻人却辩解说道:“我是一位绅士,怎么会写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可是我明明看到的。”士兵说道。
年轻人说:“我是在撕扯那些粗暴无脑的东西,蠢货!”
“那你为什么要跑?”士兵反问。
“这是我身为公民的权力,我想要跑就可以在路上跑。”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平淡的说道。
沃邦轻轻摇头:“好了,让这个年轻人上车吧,我会亲自把他送到凡尔赛宫的卫队手里。”
年轻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沃邦,惊呼:“您是沃邦元帅?”
“是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说:“我跟您去凡尔赛宫,我要见国王陛下。”
“上车吧,我不能保证你能见到陛下。”沃邦说。
年轻人飞快上车,沃邦把缰绳交给了他,并且询问了他的名字,这个孩子自称夏尔,来自波尔多,从言谈举止来看,他不仅出身贵族,而且是一个渊博的人,比之普通的贵族更有涵养。
夏尔驾车前往凡尔赛宫方向,看着沃邦拿着那几页纸发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元帅,这真的不是我写的,如果您认为这是我写的,是对我的羞辱。”
“那你为什么在士兵抓你的时候逃跑?又为什么把这些东西扯下来?”
夏尔说:“因为这些粗暴的言论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我扯下来是想贴上我的作品。”
“那我可以看看你的作品吗?”沃邦问道。
夏尔点点头,从后背掏出一个压扁的包裹,里面全都是大字报。
而大字报的报头就足够让他受牢狱之灾——国王的十恶。
没有人性的政治、没有思想的崇拜、没有人文的科学,没有道德的商业、没有良知的知识,没有真实的历史、没有独立的精神、没有自由的幸福、没有劳动的富裕、没有制约的权力。
沃邦以为这是辱骂路易十四国王的,但他发现,夏尔所骂的是天下所有的专制君主,并不只是路易十四一个人。
而且夏尔还认为,法兰西沦落现在内忧外患的地步,完全就是被君主专制祸害的。
如果在平时,沃邦肯定会认为这个孩子疯了,因为沃邦陪伴了路易十四国王大半生,经历了法国最辉煌的时代,而这一切的辉煌都是因为法国国王的权力远远超过别的国王的权力,绝对君主制的法国是欧洲最强国,那么绝对君主制就是正确的制度。
但是现在,沃邦也对君主专制疑惑了。
“孩子,如果你见到国王,单凭这份材料,你就会死。”沃邦说道。
夏尔摇摇头:“我不在乎,总要有人用牺牲去唤醒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