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威没有丝毫犹豫,脸上流露出轻松的笑容:“这是试探还是一个玩笑呢?或许都不是,亦或者二哥你因为过度悲伤,有些糊涂了?”
“我是非常认真的问你,但也只会问这么一次。”李君华平淡说道,显然他深思熟虑过这件事。
李君威直言:“那我就郑重其事的回答你,我没兴趣当什么皇太弟,如果我想当皇帝,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行动了。从我十五岁的时候起,皇位对我就没有任何意义,而现在,权力对我也没有意义了。
二哥,我想做的事,基本已经做完了,即便没有这次意外,有些事也不过早几年晚几年的。”
“不用多虑,真的不是试探,你依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李君华握住了弟弟的手。
李君威抽回了自己的手,说:“我当然相信你。”
说着,他在贡台上寻摸着,拿了两个苹果,一个扔给哥哥,另外一个在身上擦了擦就啃了起来,问道:“二哥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你才只有四十五岁,还可以再娶一个女人,再生几个皇子。
说实话,在这方面,我真的不理解你,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专情是一种很可贵的品质,可你是皇帝啊,你不应该因为情感而置国家于危险之中,至少不要提供给人作乱的可能。”
“我已经想定了,勿要再提。我今生对不起容妃,再不能伤害皇后。”李君华说道。
李君威轻轻摇头,还是不理解,在当年督促皇帝娶容妃的时候,他只是给了办法,推动了一把,而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皇太后,正是因为皇太后不断的督促,甚至以命相逼,皇帝才走出那一步。
当年,李君威和太后都以为,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谁也没想到,有了容妃,就没有第二个,甚至在生了皇子之后,容妃也再无所出。
“你不会想把皇位传给我的儿子的吧,还是说,你看中了哪个臭小子,昭誉?”李君威想到一种可能,问道。他的嫡长子李昭誉虽然和嫡次子李昭承是双胞胎,可性格完全不同,李昭承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和李君威小时候一模一样,而李昭誉则是皇帝的翻版,性格沉稳,做事老练,聪敏好学。
而因为李君威长年在外,裕王这一脉的孩子都是在皇宫长大的,在所有裕王府的孩子里,李君华最喜欢的就是李昭誉。
“我确实喜欢昭誉,可并未到那种程度。我只是不想再在女人这种事上纠缠。”
“没让你纠缠啊,找个大差不差的女人,选个日子入宫,喝点酒吃点药,眼一蒙被一罩,二十分钟来一炮,来年孩子哇哇叫。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那个女人,这个世界上,虚荣的女人和好色的男人一样多,咱就找个虚荣的,她求的是妃位,咱要的是皇子,让她管生不管养就是了。
就跟我似的,往日在外胡闹,我就找那种俗套虚荣的女人,她好我的钱和地位,我就馋她的身子,各取所需罢了。”李君威随口说道。
李君华轻轻摇头,态度却很坚定,李君威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说:“二哥,你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越发没有形状了。”李君华瞪了李君威一眼。
“那你纠结什么?”
“因为没有意义,哪怕我现在就有一个孩子在手,等他二十岁,我已经六十五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把握活到六十五的,与其费那个事,还不如直接培养你的孩子。”
李君威指着贡台:“别闹哈,这不是继承家产,过继个侄子就行,那可是皇位啊,别的不说,将来真要是我儿子当了皇帝,咱两个谁的牌子摆在这儿啊。”
李君华却摇头说道:“我有些疲倦了,已经当了快三十年的皇帝,或许我也该禅位了。如果你愿意当皇太弟,或许过两年,我就可以和父亲那样,闲云野鹤,归隐田园。”
“二哥这皇帝不是干的挺好的吗,为什么会疲倦?”
李君华问:“真的做的很好吗,老三,我已经想不起上一次父皇和我讨论政务是什么时候了。”
李君威先是一愣,继而很快明白了过来,对于李君华这样一个受禅继位的皇帝来说,人生的满足感很大程度上来自于父亲的称赞认可,可这一点李明勋从未给过他。
“那是因为你做的事情,已经超乎了父亲的想象,他认为自己在位也不能比你做的更好,自然也就不会指点你什么,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如果不能指点自己的继承者,再说什么就是指手画脚了。而从父亲的角度来说,如果不能指点自己的孩子,那就是要被自己的孩子指点,岂不是很丢脸的吗?”李君威笑着说。
“你还是那么会宽慰人。”李君华笑了。
李君威却摇摇头,非常坚定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父亲曾经说过,假如是大哥继承了皇位,你现在会被圈禁在某个院子里种花养草,而我会把朝廷弄的鸡飞狗跳。而假如当初是我继承了皇位,到帝国三十九年这个时候,说不定你我就像现在的英国女王安妮那样,拖着肥胖的身子,每日只是找些亲信打牌聊天度日。
只有你,二哥,在父亲留下的基业上开创了盛世,却依旧执掌着这个帝国的权柄。这艘巨舰的舵手仍旧是皇帝。”
李君威当年放弃皇位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