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要塞。
英国陆军统帅,马尔巴罗伯爵丘吉尔此时正在喝着闷酒,一杯杯浓烈的白兰地下肚,却仍然驱赶不走心中的烦躁,现在他的处境非常的艰难。
国内不断催促他想办法把军队运回英国,参与保卫本土的战争,但是他却束手无策。军队现在驻扎在内陆的布鲁塞尔,补给线已经完全由荷兰人控制,船只也被扣押,共和派用控制补给的形势向前线的军队施压,荷兰陆军补给维持在五天的水平,而英国陆军永远只有两天,而枪支弹药已经很久没有供应了。
而脚下这块土地属于西班牙,西班牙王国却已经退出战争,不断要求英国军队退出西属尼德兰,本地那些受够了战争的百姓也对驻军感觉到不满,用尽各种办法驱赶,好像把英国人赶走了,战争结束了。
外部环境也值得忧虑,中国远征军占领了近在咫尺的布鲁日港,据说数量很多,法国援军不断从莱茵兰方向开赴布鲁塞尔的对面,国王威廉三世要求战斗到底,而法国国王却要求自己投降,各种使者往来,却给不了丘吉尔一条让他满意的退路,他在犹豫之中沉默,也在沉没之中犹豫,一直到了现在这种退无可退的局面。
可以说,他现在坐在了炸药桶上,一颗火星就足以点燃,丘吉尔甚至怀疑,自己喝醉后醒来就能看到兵变的手下,或者永远不会醒来。
“伯爵,有使者来。”
“安排到旅馆吧。”丘吉尔又喝了一杯,也不问哪里来的使者,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句,随即一脑袋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呼噜声。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军营里正在杀鸡宰羊,一片欢快的气氛。
“发生了什么,这是谁送来的?”丘吉尔立刻叫来了自己的副官。
“是尼德兰送来的,随使团一起来。”副官说。
丘吉尔怒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这样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后果吗?”
丘吉尔多年领兵,嗅觉还是很灵敏的,军心可用亦可欺,在经过几个月的低沉后,一顿丰盛的酒菜可以提振士气,但也可以摧毁军心。副官很无奈:“伯爵,我昨晚向您汇报,您却醉的睡过去了,我努力控制局面,但是我一个人怎么能挡住几万人呢?”
“该死,该死!”丘吉尔骂了起来。
“是,是。”副官低着头,连连接受。
丘吉尔骂道:“我是说我该死,我他妈是说我该死。”
“我他妈也知道是你该死。”副官低着头,心里补充了一句。
丘吉尔在房间里光脚走了一会,忽然问道:“尼德兰的使者呢,在哪里。”
“原本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在旅馆,可实在安排不下,他们就住进了辎重营的库房里,人实在是太多了,屠夫、厨子还有杂役,两百多人。”副官老实回答。
丘吉尔立刻洗了脸,着急忙慌的去了库房,他得到的消息,使者是尼德兰大议长的某个秘书,但到了之后,却发现,真正的使者是尼德兰大议长海因修斯,而他身边还有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风度翩翩,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海因修斯大人,您怎么来了,这位是。”丘吉尔察觉有些不对劲,有些后悔自己只带了副官来。
“请坐吧,伯爵。这位是帝国驻欧特使,澹台云风大人,也是裕王殿下的代表。我们联袂前来,是来解决问题的。”海因修斯平淡说道。
丘吉尔问:“解决什么问题。”
“解决一切问题,您个人的问题,这支军队的问题甚至整个英国的问题。”海因修斯说道。
澹台云风递给丘吉尔一大杯温茶,说道:“一大杯浓茶,能让宿醉的您清醒一些,今天要谈的事关乎很多人的性命和两个国家的命运,您最好清醒一些。”
丘吉尔没有拒绝澹台云风的好意,感觉温度合适,一口喝了个精光,事实上,他原本就很渴。
海因修斯没有犹豫,直接进入正题,说道:“伯爵,英国陆军的情况你很清楚,进不得,退不得,坚持下去亦不得,必须要解决了,而且要尽快解决。”
丘吉尔闻言,一声叹息,但是他可不会任人宰割,说道:“您说的很对,海因修斯大人。正因如此,我在考虑路易陛下的条款,目前来说,他的胸怀还是值得肯定的。”
海因修斯知道丘吉尔在讨价还价,他还在考虑,澹台云风却站起来了:“海因修斯大人,我们走吧。”
“你们不把你们的条款说一下,就准备离开吗?我需要进行对比,找到更符合英国利益,更符合这支军队利益的条款。”丘吉尔高声说道。
澹台云风看着丘吉尔,沉声问道:“伯爵,有什么资格考虑那么多,现在什么处境你不清楚吗,你一个被困国外,朝不保夕的孤军统帅,自己有今天没有明天,你自保都做不到,还想为英国考虑,真是笑话,我知道你想用路易十四来与我们讨价还价,但目前的态势下,你这么做就是对我们的侮辱,而且,你就算要这么做,也该在知道我们的条件后,再这么做,而不是一开始就表现的令人讨厌。”
“你你。”丘吉尔被噎的一句话说不上来。
澹台云风气势更加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