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德立刻摇头:“显然不行,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试图进行驻军,方式也多种多样,以武装警察、护路队等名义,但都不成功,两年前的驻军成功,还是以帮助培训奥斯曼军队的教导团的方式进行的,但也是临时性的。
奥斯曼国内对此一直很警惕,我们只能维持少量的警察和巡逻队而已。”
李君威说道:“你认为,在奥斯曼无法解决埃及地区叛乱的情况,是否会向我们寻求军事支援?”
“会,但是会让我们直接奔赴战场,而非驻扎在苏伊士地区。而且,我不认为为了奥斯曼要与埃及人结下血海深仇。”赵铭德的回答倒是符合李君威一贯的论调。
赵铭德很清楚,裕王这个人虽然不穷兵黩武,但却是一个迷信武力的人,一向是温言在口,大棒在手,机谋于心。于是说道:“在武力方面我倒是有一个小建议,可以利用一下埃及帕夏的力量。帕夏拥有很大的权力,和分封领主没有多少区别,只钱到位,就可以使用其军队,从法佐帕夏开始,我已经经历了三个帕夏,每一个都是如此,即便是最有公心,对奥斯曼最最忠诚的法佐大人,在不伤害奥斯曼利益的前提下,他也愿意为自己谋求一些利益,然后给予外人一些方便。
而且,成本还不需要我们单独承担,毕竟苏伊士通道的畅通涉及东西方商人的共同利益。”
而赵铭德其实还往深处猜了一层,那就是裕王真的只是为了解决苏伊士运河开通遭遇的来自奥斯曼的压力和埃及地区的混乱吗?赵铭德认为并非如此,或许裕王早就看中了这条运河,此时的委屈求全只不过是尽早的开通罢了,早早晚晚,运河与运河下的这片土地,都会被裕王看上,如此交通要道,帝国怎么可能交由别人掌握?
李君威达成自己目标的办法非常简单,不断的向马穆鲁克示好就可以,而且要做到人尽皆知。贷款、出售武器、给予贸易特权等等,这些事情奥斯曼帝国不可能视而不见,而奥斯曼人绝对不允许他们的鹰犬心向别的主人,马穆鲁克与帝国走的越近,死的就越快。
这是堂堂阳谋,马穆鲁克之中也不乏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来,但看出与否根本不重要,他们明知道是火坑也会往里跳,因为这群人现在的日子实在是难过,上有奥斯曼帝国的压迫,下有埃及人的作乱,相互之间还充斥着不信任。对于现在的马穆鲁克来说,做什么都是在找死,但什么不做就是在等死。
李君威向赵铭德面授机宜,之后在海法港停留了一段时间,他还以旅行者的身份游览了圣城耶路撒冷,他的心里全无对神灵的畏惧,有的只有对文物古迹的欣赏,还有满地撅起屁股的无奈。
“有来自英国的消息,殿下。”在李君威要到码头坐船前往西津时,约瑟匆匆赶来,低声说道。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李君威与他一起进入了卧房,约瑟说道:“我的一个朋友从伦敦而来,送来的一个消息,斯托克顿伯爵已经准备行动了。”
“斯托克顿伯爵?什么玩意?”李君威一时间想不起这是哪一位,约瑟提醒说:“就是当初东印度公司的那一位,在加勒比海袭击帝国蒸汽动力船只的那个海盗伯爵。”
李君威点点头,实际上他与斯托克顿有着解不开的仇恨,只不过对于李君威来说,那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过去了也就忘了,但问题对于斯托克顿伯爵来说不是,这位伯爵把自己全部的热情和尊严都奉献给了李君威,想要为英国争取西班牙的殖民地,结果却被李君威耍了一通,几乎丢掉了性命。在仇恨的驱使下,他筹措舰队对帝国进行了复仇,而且取得了效果。
虽然李君威对去年斯托克顿抢走两艘运煤船没放在心上,但赵龙城等远征舰队的将领对此耿耿于怀,只不过海洋实在广袤,难以抓到神出鬼没的海盗,如果不是李君威早早与英国政府制定了战争法则,远征舰队或许早就打到泰晤士河里去了。
李君威说道:“约瑟,你有斯托克顿的确切消息吗,我可以高价购买,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让远征舰队的弟兄们出口恶气。”
“有!这段时间我一直与英国进行军火贸易,海盗伯爵也从我这边买了大量的燧发枪,而他想要进行更大规模的复仇,因此拉上了更多的合作伙伴,而他的伙伴里也有我的伙伴,所以我知道海盗舰队确切的实力、出发时间。”约瑟不无得意说道。
李君威说道:“看来我们可以进行一轮新的交易了。”
约瑟连忙摇头:“不,殿下,这个消息只是我的私人奉送,绝对不收取任何一点费用。”
在李君威还没有谈价钱之前,约瑟就已经和盘托出。斯托克顿在去年成功夺取两艘蒸汽动力运煤船后,名声大噪,因此一直在筹措更强大的舰队。而法国海军却与帝国进行了合作,准备在铁甲舰到手之后再发动致命一击,因此法国海军主力选择避战,转而进行海盗战,甚至于一些海军舰船、船员都出租给有钱的贵族,袭击敌人的船只。
英国、荷兰等法国的敌人也是针锋相对,放开手脚进行海盗战,斯托克顿因此有机会得到更多的船只,今年三月的时候,斯托克顿已经筹措到了六艘巡航舰和超过十艘的纵帆船,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