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靠近农垦团的消息,乌力吉并不担心,无论农垦团还是大宛左旗都有战斗力,各类武器也是不缺,更重要的是,他手下有两千准噶尔骑兵,专门护送这批屯兵去费尔干纳的。
乌力吉率军靠近了农垦团大营,那支规模在千人的骑兵并未靠近,两支兵马得以靠在一起,农垦团的表现出乎乌力吉的预料,男人女人分了两队,各持枪矛准备迎战,那些女人虽说脸有怯色,但至少行的稳,立的住,已经列队待敌。
“你们是桃花石大皇帝陛下的军队吗?”一小队骑兵到了大营前,看着高高竖起的金龙旗,高声问道。
乌力吉回应道:“是,我们来自于帝国,你们是什么人?”
那骑兵头目举起自己的旗帜,上面蓝色旗帜上绘着一只凶狠的黑鹰,正是南亚开发公司的旗帜,骑兵头目喊道:“我们是摄政殿下的军队,我们的摄政就是你们皇帝的长兄。”
乌力吉勉强相信,让对方入营,一番交涉才是知道,这支骑兵正在左近清剿,发现了农垦团的踪迹,以为他们是山上下来的部落。
经过商议,两军一起前往安集延,也就是安置农垦团的西极城,但双方各自不过河,夹河而行,也就是这样,两军顺利在两日后抵达了目的地。
安集延是天山南路通往撒马尔罕的必经之路,因为贸易和兴盛,千年以前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也是费尔干纳乃至整个中亚数得着的城市,但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乌力吉早就见识过这里的荒凉,在过去的几年里,大王爷的军队征服了这里,但本地的土著时降时叛,最终,城市遭遇了屠杀,十几万人死在城市内外,而其余人则沦为了奴隶。
抵达附近的时候,准噶尔斥候来报,说有数量巨大的不明身份武装身处西极城中,乌力吉立刻警惕起来,因为他去年春季就留了一个先遣队在这里,调查资源统计农业数据,只不过,先遣队很快派了人来接触,乌力吉才是知道,在去年夏季,大王爷李君度手下的一个万户占领了这里,负责清剿周边不服的蛮族,接洽来自帝国方面的屯兵。
成群结队的女人、牲口被驱赶到了城市外的一处栅栏里圈好,那位万户派来的使者到了乌力吉的面前,提出用这些女人和牲口与乌力吉进行贸易。这是他们去年从附近绿洲和山中部落抢来的,一整个冬季没有享用完。
乌力吉看到这些人畜就想起自己少年时候做牧奴的生活,他心中多了怜悯,却不会滥用,他不确定自己拒绝后,这些士兵会不会就地杀掉这些生命,但有一点很清楚,如果不能让那位万户满意,他肯定会给这里屯驻的农垦团惹来麻烦。
好在迁移的屯兵满载了许多货物,布匹、茶叶都是硬通货,原本是用来安置屯兵的,现在却要拿出大部分用来贸易,但是女人和牲口也是屯兵建设生产所需要的资源,于是交易很快达成。
万户带着自己三千多骑兵向西离开,前往了一座西面的城市,不是大宛左旗要去的大宛城,而是更西,那座城市扼住了费尔干纳通往河中之地的咽喉,显然,李君度不想放弃对这块土地的统治力。
完成交接后,农垦团拥有了这座城市,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原本数万人居住的城市属于了一千多农垦兵和亲属,每个新组建的家庭都能分到房子,只需要修修补补清理一下就可以入主,石头和泥巴砌筑的房屋冬暖夏凉,而城外就是刚刚荒废没几年的土地,只等着春暖就可以收拾。
人们似乎想起了那日陈四儿说的那句话,还是先打仗的好,打仗完了,有屋有田有媳妇。
但进入这座死城却如同进入地狱,城市内外到处都是尸骨和残骸,水井大半受到了污染,当年屠城之后这里完全没有人收拾,着实吓住了农垦团不少人,虽然原本要分给大家的布匹和茶叶少了些,但是每家都分到了羊,新的生命,哪怕是动物的加入也会给新的家庭带来生机。
显然,开拓是勇敢者的游戏,正如沿海省份的兵民可以不远万里,渡海去海的另一头,无畏的内陆人民也可以冒着风沙抵达新的家园。
乌力吉把农垦团留在了西极,留下了五百骑兵驻扎,以备不测,而他亲自率领其余人护送大宛左旗前往了百余里外的大宛城,安顿下来的农垦团的屯兵修补了农具,准备地暖之后把荒田重新修复,种下粮食。
同时,对于陌生地域的畏惧让他们不断向外探索,试图与周边势力建立联系,而一些小商队也来到了西极城,带来了许多他们不知道的消息,屯兵原本以为到了这里会面对异族的骑兵马贼,山间的盗匪强人,但是抵达本地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些并不是真正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西面随时可能会来的,高举黑鹰旗帜的军队,他们属于大王爷,但却被土著称之为恶魔的军队,蒙古的再生。
这群恶魔随时可能出现在这片土地的任何角落,然后横扫一切胆敢反抗的部落,而顺从者也会被强制迁徙,会种地的去撒马尔罕,不会的则并入其他部落,屠杀是非常常见的,几年来,已经有上百万人死于那支军队,这片土地已经完全被征服,不同种族和信仰的人被编户齐民,成为了布哈特汗国四个万户中的一员,这些制度几乎完全脱胎于满清的八旗制度,只不过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