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文登时大怒,斥责道:“季宗平堂堂男儿,如何能这般衣衫不整,你让开!”
众人这才从刚才惊吓之中稍稍缓和,细细一看,季宗平这厮确实衣衫不整,外衣全不知去了那里,一身汗衣也被撕扯过,露出大半的屁股,孙博文一边叫骂着有辱斯文,一边脱下外袍走去,就要披在季宗平的身上,这时黄云飞道:“不能破坏现场,孙博文,你休要孟浪。”
但黄云飞很快就被两个男子拦住,这二人虽然如学子打扮,却黑瘦强壮,挡在黄云飞面前,抓拿推搡之间就见了真功夫,苏日安见黄云飞被纠缠,连忙用花树阻挡孙博文,那花树本就是刺棘的一种,花叶上都有小刺,巨大的树蓬挥舞起来哪里有准,孙博文又是一心扑上,三两下就把孙博文的脸和手臂划破了几道伤口。
“谁在这里打架,住手!”裴元器与李君威赶来,安全局的人一现身就是控制了局面,几个人都是停手,裴元器扫过几个人,问向孙博文的两个手下:“你二人是考生吗”
二人不约而同看向孙博文,孙博文轻咳一声,就欲解释,裴元器又重复了一遍问题,那二人摇摇头,裴元器伸手就是两个嘴巴子,扇的两个人连连后退,裴元器骂道:“不是考生在这里招摇什么,狗东西,仗了谁的势了”
这二人不敢招惹裴元器,捂着脸逃走了,人群这时散开,一行人走进来,其中一个中年人穿官袍笑呵呵的对裴元器打招呼:“小公爷,多谢你帮我稳住了局面,保护现场呀。”
而裴元器却看向另外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冷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来这么晚,你们治安厅真是好高的效率。”
那中年人是负责大考学子住宿管理的考务官员常青,而被裴元器讥讽的则是国宾区治安局的长官刘云威。
“小公爷教训的是,是我们来晚了。”刘云威连连告饶,对手下治安官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尸体解下来”
治安官小心翼翼的解下尸体,尸体身上却是掉落了一个册子,刘云威捡起来,看到上面都是些简短的文字和字母,裴元器和常青也是看了一眼,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苏日安,眼神意味深长,搞的众人不明所以。
刘云威简单检查了尸体,看向围观的学子,笑道:“诸位学子,还不去温习补课,准备下一场的考试,一个上吊自杀的人有什么可看的”
学子们听了这话,纷纷告退,而黄云飞却焦急说道:“长官,季宗平不是自杀的,他是被人勒死然后吊上去的。”
此言一出,一众学子惊讶起来,交头接耳的讨论不断,刘云威怒斥道:“你懂什么,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案情如何,自由治安局查清,用你在这里信口开河么。”
“可这人明明是被杀的.........。”
常青笑呵呵的说道:“你就是黄云飞吧,果然一表人才,虽说你在岭南有所名声,但也不该在刘长官面前胡说,这里是申京,是天子脚下,治安厅云集了天下刑侦人才,自然会查清楚的,小公爷,你说对不对”
裴元器微微一笑:“说的是,都散了,散了,申京哪天不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明明........。”黄云飞被人当众指责,满色胀红,依旧要说话,却是被李君威和苏日安拦住,连劝带堵的拉走了。
“哼,这天子脚下,官员如此无知,这是枉法,枉法.........。”黄云飞怒目圆睁,高骂不止。
李君威笑道:“黄大哥,你错了,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刘云威和常青都看出来季宗平是被害的了,但他们不能说。”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黄云飞没好气的说道。
韩芷薇反驳:“黄兄,方才几位大人以你年少而轻蔑不信,你心中不畅快,可你不也是如此,见阿威年少也觉得他说话没道理么”
黄云飞闻言一愣,忽然抽了自己两个嘴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圣人之言终究我还是没学到心里去,李威,对不住。”
李君威见他如此,知道也是性情中人,没有怪罪,说道:“黄大哥,其实这就是政治,你想想,若直接说季宗平是被人杀的,会在学子之中惹出多大的恐慌若乱子大了说不定就连考试计划都要更改,这次御试大考可是太子做主考官,出了乱子,丢的是太子的脸,下面人自然不愿意明说,再者,明说又如何,明说就能立刻破案缉凶么”
黄云飞听了这话,看向李君威的眼神负责了许多:“李威,真没想到,你竟然懂得这么多。”
“常年在京中,耳濡目染,自然也就知道了。”李君威倒是谦虚起来。
苏日安叹息道:“阿威说的终究是上位者的心思,可如今大家以为是自杀,不对凶徒加以警惕,岂不是置大家危险于不顾么”
黄云飞摆摆手:“苏兄,你这话对,但在这件事上并不对,这里是国宾馆,受诸多衙门庇护,季宗平也是本次大考热门,能杀他的,肯定是来头不凡,就算大家警惕,又有什么用呢”
“黄大哥,季宗平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么,我刚才没看的真切。”李君威道。
说起自己的强项,黄云飞信心倍增,说道:“肯定是被杀的,我赶到现场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