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王府,见王妃沈有容挺着大肚子在督促侍者收拾东西,连王府的侍卫都来了一班人帮忙,看到妻子,李君度心情畅快了许多,扶着她的腰身说道:“这都九个月了,还不消停些。”
“是宫里传出话来,说皇后娘娘中秋之后去一趟申京,先过去安顿安顿,要我到时也一起去,算日子,到时候我也出了月子了,应了下来,既然要过去,咱们家的东西也该收拾收拾了,省的到时候启程再手忙脚乱。对了,今个皇上和你说新王府的事了吗”沈有容问道。
李君度点点头:“皇上让我先挑,我想了想,还是让老三先挑吧,也不知道老三怎么挑,他要是非得先去一趟,那你可是白白收拾了。”
“那你去和老三说说啊,让他先挑一座啊。”沈有容笑问。
“我哪里敢催他,若是他把话传皇上耳朵里,我那点大度也就成了口是心非了。”李君度淡淡说道。
“你呀,年纪越大越畏首畏尾,处理政务如此,自家的事也是这般,君威是你兄弟,年纪也那么小,有什么不能说的,哪天他来了,我跟他说。”沈有容倒是与小叔子关系不错,并不觉得有那么多掣肘。
“你身子重,就别找事了。”李君度劝道。
正说着,侍卫来报,说三皇子到了,只见李君威跑了进来,先是叫了一声大哥,又把牵着的侄女交给了沈有容,对侍卫吩咐:“快快快,带我去厕所,这一路上可憋坏我了。”
原来他从宫中出来,带着李君度的女儿,经过市街的时候,小丫头非要喝这冷饮喝那汤汁,李君威只得买来,挨个让她尝尝,又怕她吃坏肚子,大半进了他自己的嘴巴,一路行来,已经是憋闷难受了。
从厕所出来,李君威开怀的说道:“大哥,嫂嫂,我昨做了一个梦,梦见嫂嫂生了孩子,而且生了个男孩,哇哇大哭,声音简直比打雷还厉害。”
李君度闻言脸上浮起了笑容,他如今最爱听的就是这种话,他特别希望妻子这一胎生个儿子出来,如此就成了皇家的长门长孙。
“老三,你这小嘴抹了蜜了吧,颠颠儿的跑来做什么”李君度问。
李君威得意的说道:“你知道不,爹爹说了,申京那边的房子随我挑,我挑哪个,等我成年了,那就是我的王府,我这不来和嫂嫂商量挑哪个好,我想问问嫂嫂喜欢哪个,我再挑个挨的近的,你看地图我都带来了。”
“你不去申京看看,就这么挑了”李君度问。
李君威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也得看的懂啊,那花草庭院的,我不感兴趣,风水什么的,咱也不在乎,我想了想,最重要的还得看邻居是谁。大哥,你不来挑挑”
李君度远远看到林西塘走来,随口应付道:“这种事还是让你嫂嫂说了算。”
沈有容招呼李君威往厅堂里走,李君威兴奋的自吹自擂:“我刚才专门领着安儿去爹爹那求了恩典来,咱们不仅想住哪里住哪里,邻居也由咱们说了算,那些国公侯爷的,你想和谁当邻居就和谁当邻居,你不想和谁挨着,咱就让他滚的远远的,咱们挑剩下的,再让他们去分.........。”
进了书房,林西塘问:“殿下,裁军的事,定下来了吗”
李君度微微点头,把今日在御书房的话说了出来,林西塘抱拳说道:“恭喜殿下,有皇上说句话,这件事就好办了,至少国会和内阁那边知道您的方案得到了皇上的认可。”
李君度却没有任何笑的意思,道:“清理商屯,太子一人就办了,我裁军的事却需要皇上出马,孰优孰劣,不用人说啊。”
不管怎么想,李君度都是觉得烦闷,摆摆手:“不提这件事,你来是什么事”
“是太子的事,在申京他与诸议员、元老会面过了.........。”林西塘把李君华南下的行踪和作为详细叙述了一遍,对于太子在政治上的作为,李君度没有理会,他很清楚,当日本内战爆发之后,商屯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了,太子做的好与不好,也不过是满分还是优秀的分别。
而李君度却对太子的私事很上心,听到太子在船上与韩芷薇会面,且二人私下游历了申京,问道:“照你所说,太子与那女子又旧情复燃了”
“可以这么说,太子殿下经常与女扮男装的她一起私自会面,而且经常抛开卫队,微服出游........。”林西塘把微服二字咬的很重。
“让你的人继续监视,不要轻举妄动。”李君度说道。
林西塘又说道:“太子不日将会返京,却是乘船沿运河而来,鉴于二人时常私自出游..........。”
李君度明白林西塘要说什么,微微摇头,继而又想了一会,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叹气一声,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李君华从申京回来的时候,已近中秋了,进了宫,就看到张灯结彩,他直奔了长春宫,见皇帝和皇后围着桌子品鉴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只是一盒月饼,见了礼,皇后说道:“君华,快来尝尝这五仁月饼,是你舅舅亲手做的。”
尝了一块,感觉还算可以,李君华也知道母亲的意思,说道:“那今天咱们也一起做些月饼,送去给舅舅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