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只手,这不是很公平吗,难不成你想把太子、君弘和老三绑到治安厅去问罪?那样又能怎么着,顶多是把开枪的太子关几天,再赔些钱给人家,到时候吃亏还不是太子?”
“我哪里说把他们兄弟三个绑去治安厅?”皇后也是语塞了。
李明勋道:“对了,你不这么想就对了,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你我二人装糊涂,不知道也就是了,太子才十二岁,青春正盛,冲动一把算不得什么,又没有真的招惹出祸事来,在君弘那里玩两天,忘了这事,也就罢了,别放心上了。不然你这当娘的也不好做,前两年,君威挨打了,太子没管,你不高兴,今天君威挨打,太子出头,你又不高兴,那他到底怎么着才能让你高兴呢?”
“你不怪他?”皇后问。
“谁?君华,君弘还是君威?”李明勋反问道:“君威才七岁,小孩子不懂事,被人欺负他还委屈呢。君华为保护弟弟不惜伤人,做的很好。君弘是人小鬼大,做事稳当妥帖,该嘉奖才是,又怎么怪呢?”
皇后看着李明勋眼里满是宠溺和得意,这才放心下来,她之所以这般焦急,只是觉得太子在此事处理上过于冲动,当街行凶,极为不妥。可似乎在皇帝的眼里,这些都是应该发生的。
其实李明勋不怪这群儿子的原因很简单,一来没出人命,算不得祸事。其二这群孩子的年纪只有这么大,再是太子亲王又能如何,至少他从未教过自己的儿子们循规蹈矩,隐忍不发。
“放心吧,我不怪他们,别说我不怪他们,你能不怪我,我就烧高香了。”李明勋颇为苦涩的说道,他在御案上找了找,抽出一份奏章来交给皇后,皇后看了看殿内,除了夫妻二人再无他人,这才看了一遍,只一遍,脸色就变了。
因为这奏章不是别的,是帝国藩属,叶尔羌汗国的汗王为恭祝帝国天子万寿节之喜,特奉汗王嫡女入宫为妃的。
要说李明勋的万寿节,皇后其实也挺高兴的,毕竟这是李明勋的五十整寿,可藩邦送什么礼物不好,偏要往宫里送女人。
皇后正襟危坐:“皇上一国之尊,天下之主,纳个妃嫔怎么了,臣妾又怎敢怪罪呢?”
李明勋知道皇后在说反话,他要好这一口,老早就纳了,这么些年,藩邦异族,功臣豪强,动这个心思的人多了,他也从未松口过,如今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怎么还会再动凡心。
“你少来,说正经的,这事怎么办?”李明勋问道。
皇后说道:“皇帝不许,驳了奏请也就罢了。”
“人都随使团来了。”李明勋提醒道。
“那就纳进宫来,好吃好喝的待着就行了,不就是作戏给外藩看嘛。”皇后倒是洒脱。
李明勋不悦说道:“你就在这说风凉话吧,这次我若真的允了,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今儿我能纳一叶尔羌公主为妃,那再纳几个满洲、蒙古、朝鲜妃子也就不为过了,今天开个坏头,日后就麻烦了。”
“你是皇上,直接让使团把人带回去就行了,一个小小的外藩,也敢要挟天子不成?”皇后不解。
李明勋道:“不成,叶尔羌正有变乱,是帝国掌控西域,恢复汉唐旧土的好时机,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败坏了,我的意思是,不如在宗亲之中给那女子寻一良配,皇后帮忙斟酌一二。”
李明勋有三个儿子,但宗亲并不仅有这三人,荣王、诚王和成王都在宗室之列,诚王林君弘尚未成年,但李定国和李海却有不少子嗣,可勘大任。
“非娶那女子不可么?”朱妤姝问道。
李明勋重重点头,显然已经有了决断。那位被奉入京城的女子全名叫做博尔基吉特迪丽古丽,从姓氏可以看出,他是成吉思汗的后裔,但从名字和穿着打扮却与天方教息息相关,而这也是西域大国叶尔羌汗国的政治生态。
叶尔羌汗国脱胎于蒙元时代的察合台汗国,因为定都叶尔羌城而得名,统治阶层属于察合台的后裔,只不过在立国之初就皈依了天方教。这个汗国最强势的时候,掌握了河西走廊以西到中亚的大片土地,也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只不过到了王朝后期,其国内的权力和资源越来越被宗教团体所占据,以黑山和白山两派的和卓势力遍布汗国的各个角落和阶层。
在理藩院所掌握的信息中,如今这个汗国掌握在第九代君主阿布都拉手中,这位年迈的君主是叶尔羌汗国的中兴之主,他的崛起把叶尔羌汗国再次统一,并且屡次击败汗国最大的敌人准噶尔部,而阿布都拉的崛起依靠的是白山派的支持,但在其完成统一之后,与白山派的友好就终结了。
作为一代雄主,阿布都拉汗一直致力于打击包括和卓在内的一系列地方豪强势力,加强中央权力,同时缓和国内的矛盾,其利用白山派建立政权,却少对黑山派血腥屠杀,更多的是放逐和囚禁,但白山派却不依不饶,一方面违背阿布都拉汗的意愿大肆屠杀和迫害黑山派,另一方面阻止叶尔羌汗国的对外交流,其反对汗国与帝国、波斯、奥斯曼、印度等周边国家建立联系,这对一向坚持对外友好和通商的阿布都拉汗是完全无法接受的,只是阿布都拉汗年纪日长,已经无法阻止白山派控制汗国政权,特别是白山派领